“你猜。”
江宴之看著她,心情頗好,這倒是苦了許折夏了,心底裡一直惦記這個事情,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了。
隻能說,對於江宴之用這樣的方式轉移許折夏的注意力是相當的成功的,隻是怕是之後的日子,許折夏就都要纏著他問關於這個事情了。
車子一路疾馳開回了清河彆院,許浙西一直開著窗戶感受風吹過臉頰的感覺,雖然現在正式剩下,但是臨近午夜的風中還是有些涼意的,男人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搭在許折夏肩膀人。
轉彎的時候,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許折夏又一次開了口:“江宴之,我想好了。”
男人開車的手一頓,車子一個急刹車,迫使兩個人都被迫向前傾倒。
明明車子已經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清河彆院大院門口,江宴之但是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一雙眼睛看著許折夏,出現點點紅色血絲,他大概是沒有想到,許折夏竟然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相比較於江宴之的驚訝,許折夏則是顯得冷靜了很多。
其實剛剛過來的一路上許折夏都是相當糾結的,心間如果縈繞著這個問題,許折夏是清楚的,她怕是什麼事情就都做不好了。
“江宴之,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看著江宴之通紅的眼睛,愕然開口。
男人搖了搖頭,他看著許折夏,企圖讓人再多加思考一些時間,但許折夏似乎心底裡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情,任憑他怎麼開口勸說都無動於衷。
江宴之此刻才是真正的慌了神:“仙仙,這件事情不小,會造成的輿論和後果都是你承受不起的。”
“我知道啊。”
許折夏轉過頭去不看他,她紅唇一張一合說著自己的想法:“但是,江宴之有些事情,你知道,我也知道,可我們最終都無力去改變它。”
她話說得十分明了,許折夏覺得江宴之應該明白自己的心思。
“你應該知道的,我從來不會打一個沒有準備的仗,所以江宴之,這是我深思熟慮過後的結果。”許折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絲的堅毅,“你應該相信我,許折夏不是溫室裡麵的花朵。”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江宴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男人想了很久,視線從許折夏身上一點點的平移,落到了窗外的月色上。
明明月光那麼皎潔,那麼透徹,為什麼現在他卻感覺格外的淒涼。
“許折夏,江城和京都不一樣。”男人聲音沙啞,一時間來竟然讓許折夏忘記了原本要說的話,她張了張嘴,下一刻,卻赫然對上江宴之的一雙眼睛。
“可是如果我們躲不掉,那,萬水千山我陪你一起走下去。”
誓言進入耳朵,許折夏心尖一顫,月光就這樣灑下來,在寂靜的莊園前,麵前這個選擇跟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說,萬水千山我陪你。
許折夏隻是微微一下,看向窗外的目光微微有些濕潤,這是她今天第二次難以掩藏住自己的情緒。
“江宴之,哪怕前路是萬丈懸崖,我也要帶你殺出一條血路。”
她的聲音很小,小的好像隻有許折夏自己一個人能聽得見。
無人知曉的角落,兩個種子被誓言澆灌,生根,發芽。
許折夏已經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了,她起床的時候,江宴之人已經不見了,一直到許折夏從樓上下來,男人都沒有現身。
她看著沙發上的陳煦,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江宴之呢。”
許折夏喝了一口水,然後自己做到餐桌麵前,將佟姨做好的三明治送進了自己嘴裡。
“許折夏。”陳煦叫她人已經站在了許折夏對麵,她眼神曖昧,下意識地看了看許折夏的脖子。
麵前的人很不自然地攬了攬自己的衣服,在陳煦這略顯灼熱的眼神中開口回應:“將你腦子的事情都給我收一收,沒有發生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
陳煦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然後輕咳兩聲,道:“就算有了又怎麼樣,你們兩個都結婚了,兩年誒,都是老夫老妻了,沒有才很不正常吧。”
許折夏瞪了她一眼,陳煦才悻悻地閉上嘴,她擦了擦自己的手,看著盤子裡還有小半個的三明治,實在是吃不下了:“我是說真的,江宴之呢,我起床之後就沒有看到過他。”
“我也不知道啊。”陳煦擺了擺手。
許折夏看著她,明顯是不相信。
隻見陳煦盯著她然後微笑著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今天早上進到莊園根本沒有看到江宴之的人。”
“我還以為昨天晚上你們兩個沒有一起回來.....呢”
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江宴之拿著文件從門口進來,陳煦閉了嘴,默默挪到邊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許折夏看著江宴之,見他手上拿著文件袋,問道:“你一大早上出去就是去拿文件了啊。”
江宴之扶著玄關處的櫃子換了鞋,才朝著許折夏這邊走過來,他拉開許折夏對麵的位置坐下,然後將手上的文件袋推到許折夏手上。
“這是什麼。”許折夏喝了一口牛奶,看著厚厚一打的文件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