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也很同情維什尼亞克的遭遇,他也知道隨著情況逐漸的繼續惡化下去,俄國很快就會發生類似法國大革命的事。畢竟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連做買賣的商人都知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而這種了斷俄國千千萬萬底層精英前途的沒y的破事比殺人父母還要嚴重百倍,簡直都是血海深仇了。按照尼古拉一世這個傻鳥的統治模式繼續搞下去,結果隻有一個——暴怒的民眾將羅曼諾夫家族和他們的狗腿子挫骨揚灰儘滅滿門。
看看亞曆山大二世的遭遇,推行改革的時候他被譽為最後偉大的沙皇,可一旦懈怠走回頭分分鐘就成國父變成國賊,必須除之而後快。
當然,那位堂兄的死活李驍沒興趣管,他們全家死翹翹了李驍都隻會一邊鼓掌喝彩。但問題是,火山爆發的時候是不辨是非玉石俱焚,以底層民眾樸素的革命熱情絕對會矯枉過正將羅曼諾夫家族一網打儘斬草除根。
而很不幸的是,李驍哪怕沒沾過羅曼諾夫家族的多少光,可偏偏掛了這麼一個姓,真到了那種時候恐怕也彆想幸免。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求生,如果能夠摧毀尼古拉一世的專製統治,如果能打破枷鎖,法國大革命中王室的悲劇應該就不會在他身上重演。
所以看著頹廢泥醉的維什尼亞克,李驍心裡頭有了決定,必須抓住機會推進俄國的現代化改革,逐漸的釋放掉民間的怨氣,這既是保命也是給自己謀前途謀福利。
“安德烈?安德烈?大公閣下?您在想什麼?”
鮑裡斯的呼喚將李驍從沉思中驚醒,後者剛剛想到現在已經是1847年末尾,轉過年來就是1848年,這一年又是一個偉大的轉折年,對歐洲甚至對整個世界都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在在這場大變革中,俄國也被深深的卷入,留下了滿滿的罵名。但那是曆史,而隨著他的穿越,作為熟知曆史走向的人,他是不是能做點什麼呢?
李驍還想到了之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話,會不會是那位伯爵也察覺到了什麼,這才特彆叮囑他做好準備呢?
嘖嘖,簡直是山雨欲來啊!
“抱歉,我走神了,鮑裡亞你說什麼?”
鮑裡斯隻得又重複一遍:“您也看到了,我們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748團是這個鬼樣子……我可不想變得和維什卡一樣頹廢!”
李驍點點頭道:“確實很糟,講心裡話我也是失望透頂,看來那位陛下是不打算給我們一點出頭的機會了!”
“那我們就坐以待斃等死嗎?”鮑裡斯抓著頭發苦惱道,“我可不想這麼渾渾噩噩渡過一生!”
“我們當然不能坐等!”李驍堅定地說道,“雖然情況非常糟糕,但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這樣的情況下我們都能做出一番成績,那自然是更加奪目吧?”
鮑裡斯一愣,想了想覺得某人的話也有點道理,不由得生出一絲期望:“您有辦法?”
李驍有辦法嗎?暫時是沒有的,畢竟他穿越前也就是個nobody,沒什麼大本事,你見過哪個人民幣玩家盼著穿越的。但是這家夥有一項特質——臉皮厚。哪怕沒主意沒辦法也裝作胸有成竹,如果連自己都沒有信心,怎麼忽悠鮑裡斯幫忙?最高明的騙術那就是連自己都騙!
“彆著急,我們明天再了解一下實際情況,搞清楚狀況,我才能有針對性的采取措施。現在先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我們大乾一場!讓那群瞧不起我們的家夥看看我們的本事!”
鮑裡斯還真恢複了不少信心,難怪他的綽號叫呆子,李驍相信明天隻要他真能想出辦法來,這位絕對是指哪打哪絕不二話。隻不過李驍也知道,他是真忽悠,暫時沒辦法,眼下真正唯一能指望的是泥醉的維什尼亞克,畢竟他是748團的地頭蛇,對上上下下的情況都是門清。
李驍雖然沒啥經驗但頂不住穿越前看過的書多啊,人從書裡乖,老前輩的經驗告訴他,想要做事首先就得了解方方麵麵的情況,一上來就毛手毛腳大開大合地大動刀斧結果往往是杯具。必須有抽絲剝繭的心,小心細致有針對性的采取措施。
所以他對鮑裡斯吩咐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你這位好朋友維什卡,隻有他最了解這裡的情況,我們想要有所作為就必須帶上他,說什麼你也得勸勸他,讓他跟我們一起乾!”
這個鮑裡斯舉雙手讚成,維什尼亞克是他的發小好朋友,眼瞧著好兄弟如此的頹廢他也是萬分焦急,如果既能幫助維什尼亞克走出低穀又能解決自己麵對的問題,這種雙贏的好事傻子才不乾囁!
頓時他胸脯拍得啪啪響,保證道:“沒問題,明天就是綁我也給他綁在身邊!”
一夜無話,因為已經是深秋季節,聖彼得堡這個緯度黑夜不是一般的長,而且作為穿越者,李驍還真不太適應這種奇特的景致,感覺生物鐘很是混亂,被迫不及待要大展拳腳的鮑裡斯叫醒的時候,他還是迷迷糊糊腦子裡像灌了漿糊一樣。
和李驍差不多狀態的還有維什尼亞克,這個醉鬼被叫醒的時候差點沒跟鮑裡斯打起來:“我的上帝,這才幾點!我要睡覺……不要,我不要去團部!我不要努力!我也不要奮鬥!那沒屁用!讓我睡覺,呆子,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再吵我就跟你絕交!”
用枕頭蒙著頭的維什尼亞克一副死鹹魚的樣子,任憑鮑裡斯怎麼說好話和搖晃推搡都沒有用,無奈之下李驍隻能建議道:“打一桶井水讓他清醒清醒吧!”
鮑裡斯毫不猶地就同意了:“好辦法,立刻就辦!”
這回不用多費唇舌維什尼亞克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咆哮道:“你們兩個要發瘋能不能不要帶著我,我隻想把妹,沒你們那麼多高尚的情操和雄心壯誌,你們禍害彆人,放過我好不好!”
很顯然這貨根本就沒宿醉,清醒得很。他就是不看好李驍和鮑裡斯想要繼續當鹹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