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有時候跟李驍是挺像的,比如對阿列克謝這種小天真,彆的朋友一般也就是苦口婆心的勸說為主。但安東跟李驍則不一樣,解釋那麼多人家聽不進去,你講那麼多有什麼用?
所以他們的辦法是用事實說話,該勸說的時候也勸,但不會一直隻是勸說,而是勸說為輔事實為主。你不是不信麼?那就讓可怕的事實告訴你該信什麼。
安東選擇的辦法也很簡單,他對阿列克謝說道:“伯爵,不如這樣吧,我們去抓兩個舒瓦諾夫的部下審訊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們行刺的如何?”
阿列克謝有點蒙蔽,抓人審訊,這樣好嗎?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不過豐坦娜對此卻很讚同,她本來就十分讚同李驍對舒瓦諾夫的看法,隻不過阿列克謝一直比較執拗,她又沒有證據,如今抓幾個當事人好好審訊一番,搞清楚真想還不簡單!
在在豐坦娜的支持下,阿列克謝也不得不同意了安東的建議。很快,窩在駐地有點著急上火的卡西揚等人就落入了他們的“魔掌”。
“姓名!”
雖然是審訊,但是安東以及阿列克謝是不方便出麵的,最後交給了自告奮勇的哈吉,偽裝成瓦拉幾亞警察的他出麵忽悠卡西揚是最合適不過了。
卡西揚此時是一頭霧水加一臉懵逼,幾天前舒瓦諾夫突然命令他們原地待命加強警備,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出大事了,真心是緊張了一段時間,但過了三天也沒見有什麼異常,瓦拉幾亞人還和以前一樣,除了路上的巡邏隊和警察多了幾個,該無視他們一樣的無視。
自然地那顆懸起來的心又落回了肚子裡,自然的像他們這些老油條是該乾啥乾啥,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除了門口的崗哨多幾個,一切如舊。
可就在這一天卡西揚照例帶著兩個小兄弟出去放風透氣的時候,突然就被一夥瓦拉幾亞警察包圍了,他們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抓了活的,接著就被套上了黑頭套送上了馬車。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頭套被摘掉的時候,卡西揚發現自己已經進了暗無天日的牢房,大鐵柵欄被鎖死之後,他就被晾在了當場。
牢房裡昏暗無光,唯一的光源是走廊儘頭的一盞煤油燈,那比黃豆大不了多少的火苗著實是個擺設。
卡西揚眯著眼睛打量了好一番,才發現這一組牢房竟然隻關了他一個,和他一起被捕的小兄弟是不見蹤跡。這讓卡西揚有點犯嘀咕,他有點搞不清楚這幫瓦拉幾亞警察的意思了為啥就把他一個人關著,其他人呢?
其實吧,被關著的並不止卡西揚一個,他的另外兩個小夥伴也是單獨關押,不過是在地牢的另外兩間單獨牢房裡。李驍的意思是將心理戰發揮到極致,減輕審訊的壓力。
過了大約一個多小時,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將卡西揚提出了牢房送入了審訊室,而坐在他麵前的就是等候良久的哈吉了。
“弗拉德.格裡戈雷。”
卡西揚努力地用蹩腳的瓦拉幾亞語報上了假名字,這惹得哈吉輕蔑一笑,挖苦道:“弗拉德.格裡戈雷?你這口音聽上去可不像叫弗拉德.格裡戈雷的人啊!”
卡西揚其實基本沒聽懂哈吉的嘲諷,畢竟他的瓦拉幾亞語屬於七竅通了六竅那種,基本也就是能回答個名字和住址以及年齡,其他的一概聽不懂。
哈吉搖了搖頭,嘲諷道:“連話都聽不懂,還敢假裝是瓦拉幾亞人!膽子還真不小啊!我再問你一遍,姓名!”
這回哈吉用的就是俄語了,不得不說這一招著實管用,直接就打了卡西揚一個手足無措,人家直接都用俄語跟你聊天了,說明什麼?說明人家對你的來路是一清二楚啊!
卡西揚心中充滿了苦澀,他知道這回十有八九是栽了,估計得在瓦拉幾亞的大牢裡過一段苦日子了,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該出來放風的,那個破莊園條件是差了點,但至少安全啊!
“問你話呢!”哈吉猛地一拍桌子,噴了卡西揚一臉:“裝啞巴是沒有用的,告訴你,該死的俄國佬,你最好識相放聰明一點,否則有的是苦頭讓你嘗嘗!”
卡西揚依然是耷拉著腦袋不說話,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不開口,反正瓦拉幾亞臨時共和國挺不了幾天了,等俄國大軍一到,他照樣還是英雄。
麵對油鹽不進的卡西揚,哈吉笑了,以前對待卡西揚這種死硬分子那隻有嚴刑拷打一條路,但今天卻不用這麼麻煩,因為這早就在李驍和安東的預料當中,已經告訴過他該怎麼對付這種牛皮糖了。
“你以為不開口就能糊弄過去?你以為不開口就沒事了?”哈吉大聲挖苦道:“你不開口彆人可是會開口的,你那兩個部下可是老實不少,把該說的都說了!”
卡西揚隻是抬起眼皮看了哈吉一眼,很顯然他是不相信的,倒不是他對部下的意誌品質有信心,而是他很了解大家夥的心思都差不多,不相信瓦拉幾亞臨時共和國能挺幾天,怎麼可能向一個馬上就要完蛋的政權屈服呢!
“不相信?”哈吉又笑了,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的長官是舒瓦諾夫上校,你們是俄國第三部的秘密警察,這一次潛入布加勒斯特是是執行機密任務,包括刺殺以及監視斯佩蘭斯基伯爵。怎麼樣?我又沒有說錯什麼?”
這一下卡西揚是麵色大變,這些機密瓦拉幾亞人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那兩個兔崽子真的什麼都招了?如此一來,那他們還剩什麼沒被瓦拉幾亞人知道。此時他一顆心是七上八下,滿心都是各種盤算,思考著怎麼應對這一突發情況。
哈吉立刻就捕捉到了卡西揚的心理變化,知道對方已經是心神大亂,這個時候決不能給對方喘息的時間,決不能讓他靜下心思考,必須乘他病要他命一舉突破其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