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亞科夫也不傻,知道米赫耶維奇讓他去約盧卡夫絕對是不安好心。你想想科爾尼洛夫這麼來勢洶洶大動乾戈,突然地又死了一個涉案人員的伯伯,那能無視,肯定要嚴加追查。
如果查到盧卡夫失蹤之前最後一個見的是他米亞科夫,那會認為他們隻是見麵吃飯聊天了麼。
想想都不可能麼,所以這種坑米亞科夫也是不想跳的,當然,剛才他讓米赫耶維奇去請其實也是相當的道理,死道友不死貧道麼!
這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算盤。
米亞科夫馬上就推脫道:“我去約他不合適,克裡莫夫的案子讓巴利亞科夫肯定死死地盯著我,我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這麼大的動作若是被他發現了,到時候人贓俱獲就不好交代了!”
老狐狸!
米赫耶維奇在心裡頭哼了一聲,又勸了兩句,但米亞科夫怎麼也不上當,他知道這個事兒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了,隻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們一起下帖子吧。到時候就算科爾尼洛夫或者巴利亞科夫追查起來,我們也能互相給對方作證。”
米亞科夫在心裡頭也冷哼了一聲,暗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就此說定,然後聯名給盧卡夫寫了封請帖,邀請他在郊外的莊園裡共進晚餐。
而這一頭,盧卡夫收到了信,也是驚疑不定,他甚至宴無好宴的道理。不管是米赫耶維奇還是米亞科夫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在這種時候突然邀請他赴宴,怎麼可能有好事。
盧卡夫心裡頭就跟明鏡似的,知道這一回去不說凶多吉少也是九死一生,為了以防萬一他必須做一點準備。當時,他就悶在書房裡將同米赫耶維奇以及米亞科夫交往以及生意始末的情況寫了個清楚,最關鍵的是將一應賬本都整理齊全,然後叫來了心腹管家吩咐道:
“你去一趟憲兵隊,無論如何都要見到達尼爾一麵,告訴他,家裡的所有產業以及保命的東西我都放在了老地方。如果我出了不測,那絕對是米赫耶維奇和米亞科夫這兩個家夥下的毒手”
仿佛是交代後事一樣,盧卡夫將所有的事情都囑咐了一遍,然後這才召集最心腹的手下和保鏢全副武裝地駕著馬車前往郊外的莊園。
“謝爾蓋米哈伊諾維奇,我的朋友,您能來實在太好了!”
迎接盧卡夫的是滿麵堆笑的米亞科夫,他的熱情就像冬天的一把火似的,那麼熱騰騰地撲麵而來。
盧卡夫卻沒有被這所謂熱情所迷惑,他小心地打量了一番莊園內的情況,周圍不是山就是樹林,弄死個把人隨便一埋那真心是找都找不到。而且這莊園裡的仆人似乎也太多了,恐怕絕大部分都是米亞科夫和米赫耶維奇準備的伏兵,果然是鴻門宴啊!
而此時米亞科夫還在滔滔不絕地說道:“達尼爾的事情我聽說了,米哈伊爾那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沒有辦法現在正好在風口上我們也是難辦,並不是說我們不幫忙,過了這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了,我們才好著手不是”
“我們都是老朋友了,犯不上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傷感情,這些年來我們做生意不是一直很愉快麼。大家都退一步,您給米哈伊爾一點兒時間,米哈伊爾也為上次的態度給您道個歉,此事就此揭過如何?”
盧卡夫又不是三歲的孩子,怎麼會相信這些鬼話,這兩個混蛋如果真心是想揭過此事,何必將他請到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又何必等這麼久才來請他。這分明是借口,就是用來寬他的讓他放鬆警惕的假話而已。
不過盧卡夫也不說破,他這回就是來攤牌的,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所有的事兒等會兒都要一並說個清楚,如果說不清楚或者談不攏,不外乎就是玉石俱焚唄!
他盧卡夫也是狠人,就算是死也會多拉幾個墊背的!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看上去像是有說有笑的就往會客廳走,隻不過剛到門口盧卡夫的保鏢就被攔下來了。
“謝爾蓋米哈伊諾維奇,我們要談的事情比較隱秘,還是少幾個外人吧!”
盧卡夫怎麼會上當,他麵無表情地回答道:“這些都不是外人,都是我的心腹,沒有什麼是他們不能知道的!”
米亞科夫繼續勸道:“那也太多了,這樣如何,我給這幾位在旁邊的偏廳再準備一桌,他們在那邊等著也是一樣的!”
盧卡夫卻立刻停下了腳步,就站在門口怎麼也不往裡麵走,那意思很清楚,要麼我的人一起進去,要麼咱們這頓飯也彆吃了。
無奈之下,米亞科夫隻能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強作歡笑:“行吧,行吧!謝爾蓋米哈伊諾維奇你就是太緊張了,一點點小事搞得跟驚弓之鳥一樣,就是吃頓飯而已,我們還能把你怎麼樣!”
不過他嘴上說的是這一套,但實際上做的卻是另一套了,隻見他不動聲色地對旁邊的副官吩咐了幾句,然後等盧卡夫走進會客廳的時候,不管是米亞科夫還是米赫耶維奇身後都是一大群荷槍實彈的衛護。
“歡迎您我的老朋友!”
會客廳裡的米赫耶維奇此時也是強行擠出了點兒笑意,嘴上說歡迎,但實際上心裡頭怕得要死,因為盧卡夫身後的保鏢實在太多了,這一看就是防著他們,跟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兩回事。
不過此時此刻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謝爾蓋米哈伊諾維奇,這次請你來,主要是兩個目的,一個是澄清之前的誤會,第二個就是談一談今後的合作!”
“剛才彼得尼古拉耶維奇米亞科夫也跟您說了,達尼爾的事情我們很遺憾,但不是不幫忙我就覺得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地坐下來談一談,消除誤會,以及談一談科爾尼洛夫來查案的事情,畢竟現在事情已經鬨大了,我們必須要有所準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