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了蘿卜帶出泥,佐爾坦這一顆老鼠屎算是打壞了科蘇特一鍋湯。當越來越多的問題被保守派議員抓住不放窮追猛之後,他漸漸也有些扛不住了。
隨著輿論界進一步發酵,光是在佩斯一地,他的支持率就掉得有點驚人,甚至已經出現了不少遊行要求他立刻引咎辭職,誰能想到僅僅在幾個星期之前佩斯的民眾還在發自內心地擁護這位匈牙利革命鬥士呢!
“形勢對科蘇特很不妙!”勒伯夫愈發顯得憂心忡忡了,他在拜訪了一圈匈牙利名流之後告訴李驍:“財政部的弊案影響太惡劣了,就是一部分科蘇特的支持者都放棄了他,接下來如果再查出更多的醜聞,他的政治生命將被直接終結!”
一旦科蘇特的政治生命被終結,對於勒伯夫和李驍來說就不太妙了。因為他們之前在匈牙利的關係大部分都是建立在科蘇特的基礎上,一旦科蘇特倒了,一切都要從頭再來過。這意味著大量的浪費!
李驍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對於當前所發生的一切他也感到陌生,因為曆史上根本就沒有這一出,對他來說這一切是那麼的措手不及。
如果李驍是個一點兒真本事都沒有的小白,這時候肯定已經懵了,但好在這貨還是有點乾貨,而且這大半年的磨礪,讓他也成長了不少。他認為形勢雖然很壞,但還沒有壞到讓科蘇特轟然倒台的程度。
李驍緩緩地回答道:“現在的關鍵是,第一要撇清軍火弊案跟科蘇特的關係,如果那個佐爾坦能主動出去頂雷承擔一切自然是最好……”
但這個可能被勒伯夫毫不猶豫地否決了:“不可能了!我找到了內部消息,佐爾坦拒絕頂雷,相反他用一些借口要挾科蘇特必須救他,否則……哼,你懂的!”
李驍搖了搖頭,佐爾坦和科蘇特這對小夥伴讓他有點無語。科蘇特那邊是一點兒識人之明都沒有,竟然讓佐爾坦這樣不折不扣的豬隊友進入自己的核心圈子,一旦出事就爆了大雷。甚至事到臨頭竟然一點兒大局觀都沒有,不懂得科蘇特隻要不垮自己未來就還有翻盤的機會。竟然蠢到要帶著科蘇特一起完蛋,葬送掉一切,這種智商還混政壇,簡直是不知所謂。
當然,李驍也大概能猜出佐爾坦為什麼如此不智,根子肯定還在科蘇特那邊,如果科蘇特是個講情義厚道的主子,下麵的人自然不會畏懼幫他頂雷,可問題是很顯然科蘇特是個斤斤計較刻薄寡恩的主子
這樣的主子一般都是將你用完就扔,一旦你沒用了,以後正眼都不帶多瞧你一眼的,所以佐爾坦才堅決不肯頂雷,說到底還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科蘇特完全是活該。
李驍略感好奇地問道:“科蘇特都被抓住了些什麼把柄?”
勒伯夫搖了搖頭道:“具體是什麼不太清楚,但好像是一些錢的問題,好像是科蘇特利用了財政部為本派係提供了部分資金……”
李驍點了點頭道:“那科蘇特現在準備怎麼辦?”
勒伯夫苦笑了一聲道:“他現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佐爾坦躲在了調查專案組那邊,根本就不跟他多接觸,看那架勢,隻要形勢繼續惡化下來,他恐怕還想當汙點證人賣了科蘇特求生呢!”
噗……
李驍一口就噴了出來,他還是太低估了佐爾坦的奇葩了,這個家夥不是一般的無恥,很有點科蘇特的風采,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李驍想了想忽然問道:“如果這個佐爾坦忽然死掉了,您說形勢會怎麼發展?”
這個問題讓勒伯夫一愣,他大概猜出了李驍想要做什麼,但是這麼做風險很大,而且就現在這個形勢來看,佐爾坦死與不死科蘇特都是一地雞毛,很難將自己摘乾淨。甚至一個弄不好,佐爾坦的死亡還會給保守派議員更多攻訐他的借口,搞不好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啊!
“具體的操作不會那麼簡單啦!”李驍笑眯眯地回答道,“必須抓住時機,在對科蘇特最有利的時候弄死那個奇葩……比如說支持科蘇特的調查專案組議員全都不在場的情況下……”
這個提示讓勒伯夫頓時浮想連天,很顯然李驍的意思就是既要殺人滅口還要給反對派丟鍋。如果佐爾坦死在了反對派議員審訊他且支持科蘇特的議員全都不在場的情況下,那對反對派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勒伯夫很直接地回答道:“這麼做雖然是個辦法,但是時機不好掌握,很難有這麼完美的機會啊!”
李驍又笑了:“最完美的實際從來都不是等來的,而是自己創造來的,我們要主動去製造這種機會……比如說您可以通過法國領事館邀請那幾個支持科蘇特的議員聚會或者跳舞,將他們帶走就好了……到時候剩下的自然就隻有反對議員了……”
勒伯夫又是一愣,因為這招還真可以,當然這隻是一條思路,具體怎麼操作還需要仔細打磨。因為就算能創造出這種時機,怎麼弄死佐爾坦這個二五仔也是個問題,畢竟這貨現在太關鍵了,上上下下都盯著他,很難有像樣的機會。
李驍則又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就不相信那個調查專案組上上下下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砸錢開路,買通幾個合適的人,解決他不是什麼大問題!”
勒伯夫又苦笑了一聲,因為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具體怎麼做就很煩滿了,他隻能說儘力去做,但他忍不住抱怨道:“我們為什麼要白白出錢出力幫科蘇特這個混蛋,就算我們幫了他,他也不會念我們的好啊!”
李驍又笑了,而且笑得格外開心:“就因為這個混蛋暫時對我們還有用,所以我們必須幫這個有用的混蛋……更何況,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機會,如果我們做這些事情都是打著科蘇特的旗號去乾,順便還留下了一些能夠指征他的關鍵性證據……您說今後我們再跟他打交道的時候,他還會不念我們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