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蘭登堡伯爵也是找抽,對神聖同盟中最弱勢的普魯士來說,想要在德意誌邦聯中抵製奧地利的影響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求俄國的支持。雖然俄國也沒真的支持他搞奧地利,但總不能真的跟俄國翻臉吧。
所以跟俄國朋友翻臉是絕對不允許的,更彆提將一位俄國大公以及亞曆山大公爵的特使給驅逐出境。真要這麼乾了,奧地利人恐怕會笑得滿地打滾。
反正腓特烈.威廉四世簡直想吐糟勃蘭登堡伯爵一臉,這些天來他是越來越覺得這位新首相有點怎麼說呢?有點讓他蛋疼。處理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直來直去了,根本不會拐彎的,尤其是涉及到複雜國際關係問題時,這位耿直得像個鋼鐵直男好不好。
鋼鐵直男絕對是不能混政壇的,因為政壇必須有海王的風采,必須渣,而且是越渣越好。就比如他那個二弟夠鐵血也夠渣男,唯一可惜的就是運氣不太好
想到威廉一世時腓特烈.威廉四世忽然來了精神,勃蘭登堡伯爵對此束手無策,他這個能乾的弟弟多少應該有點辦法吧?
“威廉,你來說說,怎麼辦?”
威廉一世其實就等著這句話呢!他剛才故意懟勃蘭登堡伯爵就是等這個表現的機會。他就是要讓老哥看看究竟誰才能為他分憂解難。也是讓之前那些看他笑話的人都瞧瞧,究竟是誰才能解決這些棘手的問題。
“我認為很好辦!”威廉一世自信滿滿地回答道,“奧地利人沒有通過正式渠道表達抗議,原因很簡單,很有可能是他們也僅僅是聽到了一點點風聲,這才故意試探我們。如果我們反應強烈,那就坐實了他們的猜測,所以我們應該保持冷靜,一方麵通過私下渠道堅決否認,另一方麵也加強保密工作,防止奧地利人真的察覺到什麼!”
腓特烈.威廉四世皺了皺眉頭,因為這個答案他並不滿意,他和威廉一世不一樣,他並不是那種一定要跟奧地利分個高下拚個你死我活的國王,對他來講能夠陰奧地利一把自然更好,不能達成目的他也不會強求。大體上就是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心態。
這樣心態下的腓特烈.威廉四世自然不願意在情況不明確的時候開罪奧地利人,而威廉一世剛才的表態顯然是根本不管奧地利人的態度,有點過於強硬了。
“嗯”
威廉一世太了解他這個哥哥了,一看到他沉吟不語,他就知道這位是猶豫犯嘀咕了,估計又是想贏怕輸想要麵麵俱到又不願意承擔風險。這樣的心態執政,講實話很容易錯過機會,也幾乎乾不成什麼大事。
頓時威廉一世有點著急了,再次勸道:“相關保密工作我將親自負責,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我們決不能坐視錯過良機啊!”
腓特烈.威廉四世又有些心動了,但他還是猶豫,他瞧了瞧威廉一世又瞧了瞧勃蘭登堡伯爵,那個糾結啊!
而一貫樂於為主上分憂的勃蘭登堡伯爵立刻就無法忍耐了,對他來說腓特烈.威廉四世有知遇之恩,他能當上首相全憑腓特烈.威廉四世提拔,所以他是特彆的忠誠特彆的護主,他立刻就道:
“陛下,如果您實在擔憂,暫時中止談判也無妨,反正奧地利的局勢我看隻有越來越糟糕的,遲一點等他們疲態儘顯我們再動手也無所謂!”
這下腓特烈.威廉四世自然更加猶豫了,而這給威廉一世氣得七竅生煙,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勃蘭登堡伯爵,那眼光犀利得跟小刀子似的,差點要給勃蘭登堡伯爵紮個透心涼。
“不可以!”威廉一世趕緊插嘴道,“拉德斯基剛剛在意大利打了個大勝仗,搞不好很快就會平定意大利的亂局,一旦他回師維也納,那匈牙利人立刻就危險了!我們決不能坐等!”
腓特烈.威廉四世是左右為難,這時候他真想將頭上的王冠趕緊交出去,因為這個玩意兒壓得他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向您保證,保密絕對不會有問題,決不讓奧地利人借題發揮!”
在威廉一世不厭其煩的勸說下腓特烈.威廉四世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定繼續和李驍磋商,但是也沒像威廉一世建議的那樣強硬地回應奧地利方麵的抗議,而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和心虛的軟回應,或者說就是蒼白地解釋了幾句乾話而已。
反正這一看就是底氣不足,而奧地利方麵自然是很不高興,因為他們之所以走私下渠道去抗議,並不是他們掌握的情況不確切還有猜測,而是他們如今是一屁股屎沒擦乾淨不敢往死裡得罪普魯士,這才選擇軟處理。
可誰想到普魯士根本沒往心裡去,反而假惺惺地解釋幾句空話,真把他們當成了傻瓜糊弄,頓時那是一肚子的邪火沒處宣泄啊!
“腓特烈.威廉四世並沒有將我們的警告放在心上,從當前的情況看,他們是一意孤行準備聯合俄國內部的反奧地利派係給我們製造麻煩。我建議國內對普魯士和俄國方麵施加正麵壓力,讓這些蠢蠢欲動的家夥知道我們不能隨便糊弄!”
馮.考尼茨伯爵的建議很快就送回了維也納,隻不過現在情況比較特殊,因為施瓦岑貝格還在俄國出訪,根本沒回來,這麼大的事情必須要他這個首相拍板才可以。
而且奧地利國內對馮.考尼茨伯爵的建議也莫衷一是眾說紛紜,溫迪施格雷茨一係是強烈的支持,主張以強硬的姿態施壓普魯士,但更多的人還是支持保持克製和冷靜,因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並不是應對普魯士的挑釁,而是國內的平叛。
雖然拉德斯基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但是在匈牙利奧軍卻吃癟了,在布拉迪斯拉發奧軍被頑強的阿爾圖爾擊敗,被迫退回了維也納。
更值得憂慮的是北麵帕斯科維奇率領的俄軍依然被擋得死死的寸步難行,這個當口實在不易跟普魯士發生正麵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