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普蓋尼並沒有接那張支票,先是一愣繼而脫口而出道:“要不,這些事情我們還是彆摻和了……”
彼得羅夫娜卻搖了搖頭,硬是將支票塞入了葉普蓋尼手裡,說:“哪有那麼容易……先不說這次實在是天賜良機,是我這些年最好的機會,斷然沒有放過的機會……而且就算想要退出,現在也太晚了!”
葉普蓋尼又是一驚,依然沒有接支票,而是繼續勸道:“還是收手吧!這些年您也攢下了不少錢,足夠到國外生活的,這些錢我不要,您還是趕緊放手吧!”
彼得羅夫娜又苦笑了一聲,緩緩道:“我的傻弟弟,你不懂,我現在已經知道太多不應該知道的秘密了,斷然沒有退出的可能,退出也是死路一條……那些人的勢力和能量比你想象中還要大許多啊!”
葉普蓋尼是驚訝得合不攏嘴,他之前隱約覺得這個救了他性命的大姐可能在做一些很危險的事情,但沒有想到危險性竟然如此之大,如果他早一點知道的話,斷然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去冒險的!
頓時葉普蓋尼急哭了,他抹著眼淚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您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如果我早知道了,絕不會讓您這麼冒險的!”
葉普蓋尼悲傷的樣子讓彼得羅夫娜很是感動,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唯一關心她的人可能就是這個乾弟弟了,但沒想到他會如此上心。不過彼得羅夫娜也知道,就算葉普蓋尼早知道了也於事無補,她不可能放手,因為這是她的夢想。
彼得羅夫娜幽幽地歎了口氣道:“這與你無關,就算你勸我,我多半也是不會聽的。現在你聽我說!雖然這回的事情危險無比,就算做成了,也有一般的幾率舒瓦洛夫會殺我滅口,而這與你沒有關係,你還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沒必要跟我一起冒險!這些錢都是我這些年的積蓄,現在對我來說意義不是很大,如果我最後成功了,自然會有更多的錢,這些也就不算什麼了。如果我失敗了,這些錢留在我身邊更沒有任何意義,還不知道要便宜什麼人,所以我把他們全部贈送給你,當做我們姐弟一場的禮物好了……”
葉普蓋尼頓時哭得更加傷心了,他不斷地哀求道:“我不要錢,您讓我留下吧,我陪著您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幫您分擔一二,我要是走了,您身邊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了啊!”
彼得羅夫娜慘淡一笑,拍了拍葉普蓋尼的臉龐笑道:“你留下我才不放心,以舒瓦洛夫的性子,指定不就要用你來做文章,到時候我反而沒有勝率可言。反倒是你走了,我才可以放手跟他一搏!說不定還能創造奇跡。再說了,你走了,他做過的那些醜事不少你都有數,他就算殺了我也沒用!所以你必須走!”
葉普蓋尼還是很猶豫,他是真不想走,但是彼得羅夫娜卻是殺伐果斷的女中豪傑,二話不說就將支票塞入了他手中,硬是將他送出了門外。
無奈之下葉普蓋尼隻能歎道:“既然您這麼說,我那就去國外躲一躲,我會在巴黎等您的信,您千萬要小心啊!”
彼得羅夫娜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重重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後點了點頭。
先不說彼得羅夫娜這邊的安排,李驍尾隨舒瓦洛夫抵達基輔之後也沒有閒著,一方麵熟悉著基輔的情況,另一方麵也監視著舒瓦洛夫的動向。而彼得羅夫娜和葉普蓋尼自然也就進入了他的眼簾。
“這個舒瓦洛夫也不怎麼樣麼!小情人一樣養了個小白臉,頭上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對於安東的調侃,李驍隻是笑了笑,彼得羅夫娜的情況他大概了解了,這位就是個著名的交際花,指望交際花立個貞節牌坊那才叫搞笑,人家本來就是以色娛人,亂搞也是職業需要。再說了,舒瓦洛夫和她之間本來也就是利益關係,又不是夫妻情人,談不到什麼被綠。
而且李驍覺得這個彼得羅夫娜應該不是一般的交際花,舒瓦洛夫可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他一路快馬加鞭緊趕慢趕到了基輔什麼都不做,就先去見彼得羅夫娜,肯定不是因為急色,而是這個彼得羅夫娜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很有可能是他計劃中的關鍵一環。
所以李驍吩咐道:“定金這個女人,她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我都要一清二楚,她絕對不是個交際花那麼簡單!”
安東其實也不是沒有看出這個彼得羅夫娜有問題,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跟班了,要是連彼得羅夫娜的重要性都看不出來還混個屁啊!
隻不過他就是有點奇怪,舒瓦洛夫究竟想出了什麼陰招需要一個交際花幫著實現,按說他這個基輔第三部的大頭目不至於需要一個女人幫著解決問題吧?
“不好說!”李驍很坦然地回答道:“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彼得羅夫娜這種女人可能有什麼彆樣的能力是舒瓦洛夫看重的,也有可能他想做的事隻有假借這個女人才能實現。”
稍微一頓,李驍笑笑道:“所以我們盯緊她就是了,到時候舒瓦洛夫究竟想搞什麼名堂自然是一清二楚!”
李驍這邊在以靜製動觀察著舒瓦洛夫和彼得羅夫娜的動向,而舒瓦洛夫則返回了家中,剛進門,他顧不上勞累和風塵立刻回到書房開始寫信。
這封信自然是給烏瓦羅夫伯爵的,舒瓦洛夫必須將黑海艦隊發生的事情詳細解釋清楚,一方麵是撇清自己的責任,另一方麵也是讓烏瓦羅夫伯爵早點做好準備開始下一回合的較量。
他很清楚,這回在塞瓦斯托波爾雖然他們輸了,但戰鬥才剛剛打響,以烏瓦羅夫的個性,肯定會馬上開始下一回合,一定要讓那些自由分子知道在俄國就算他們能僥幸贏個一回兩回,最終獲得勝利的終究還是他們!
奮鬥在沙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