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佐洛夫子爵頓時尷尬得乾笑了兩聲,他知道自己的布置已經被對方看穿了,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麵說明了對方的謹慎程度。
而這樣的謹慎也讓普羅佐洛夫子爵多了幾分信心,如果對方不是彼得羅夫娜的人又何必這麼小心呢?正是因為對方知道其中的風險,這才會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普羅佐洛夫子爵故意裝作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用輕鬆地語氣說道:“那麼您打算跟我談些什麼呢?”
拉夫爾哼了一聲道:“不要試圖耍花樣,談些什麼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普羅佐洛夫子爵嗬嗬了一聲道:“我當然是有數的,但是您這麼遮遮掩掩的,連麵目都不敢示人,讓我對您說的那些話很是懷疑啊!萬一您是個騙子呢?”
拉夫爾冷笑道:“我如果是騙子,你和你的主人不會有任何損失,就等著被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一網打儘吧!”
普羅佐洛夫子爵頓時心頭一動:難道這個彼得羅夫娜已經察覺到了什麼,這是準備投靠康斯坦丁大公嗎?
之前普羅佐洛夫子爵覺得對方頂多也就是希望康斯坦丁大公幫著洗清不白之冤,頂多了再訛一筆錢花花。但是聽對方剛才的語氣,似乎他們的圖謀更多啊!
這個發現讓普羅佐洛夫子爵非常驚喜,他最擔心的不是彼得羅夫娜不敢獅子大開口提條件,而是擔心這個女人並不掌握舒瓦洛夫的核心機密,頂多也就是有點邊角料,最好能讓彆斯圖熱夫留明摔得不那麼慘而已。
而現在看來對方信心十足,恐怕手裡頭是有猛料的。這就讓普羅佐洛夫子爵異常歡喜了,他的目標自然也不是拯救一個半殘的彆斯圖熱夫留明那麼簡單。
對他來說彆斯圖熱夫留明毫無意義,而且他殘了更好,讓他還可以少一個競爭爭寵的對手。所以從頭到尾他對彆斯圖熱夫留明都是不聞不問,哪怕是當著康斯坦丁大公的麵也沒說那貨的好話。
而如果彼得羅夫娜掌握了不少舒瓦洛夫那邊的頂級機密,那就意味著隻要把她拉過來,可以一舉乾倒舒瓦洛夫。雖然舒瓦洛夫的職務不高,但就像粒老鼠屎一樣討厭。
能搞垮他,就算陪進去了一個彆斯圖熱夫留明也不算虧得特彆厲害,甚至從長遠看還是有利的。而隻要他幫助康斯坦丁大公實現了這個目標,他相信以康斯坦丁大公的精明不難看出他的價值,自然他的地位也能水漲船高了。
一眨眼間普羅佐洛夫子爵就想了這麼多,頓時他對拉夫爾是更加有興趣也更加熱情了,根本就不計較對方剛才的冒失,那語氣中都帶著歡快:
“是嗎?這麼說你的女主人對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的圖謀很清楚嘍?”
拉夫爾也有點驚訝普羅佐洛夫子爵的反應速度,這讓他對其身份地位感到迷惑。因為這麼機敏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僅僅隻是個小上尉,又怎麼住在這麼爛的地方,這說不通啊!
他疑惑地重新掃視了普羅佐洛夫子爵一番,很不客氣地問道:“你跟康斯坦丁大公究竟是什麼關係?”
普羅佐洛夫子爵腦子稍微一轉就知道對方在懷疑什麼,他微微一笑道:“我跟大公殿下的關係那就是說來話長了,這個故事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您確定有時間聽嗎?”
拉夫爾頓時用槍口頂了頂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腦袋,警告:“少耍花樣,我沒興趣聽你的話,快點回答我的問題!”
拉夫爾的反應跟普羅佐洛夫子爵預料中差不多,所以他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那就長話短說好了,我是殿下的幕僚,主要負責為殿下出謀劃策提供解決問題的方法。比如之前就是我向大公殿下建議重點搜尋你的女主人怎麼樣?滿意了嗎?”
拉夫爾當然不會滿意,他有一次上下打量了普羅佐洛夫子爵一番,譏嘲道:“既然你這麼重要,怎麼住砸這種鬼地方,而且身邊連個傭人都沒有。就這兒還有臉說跟大公關係密切?”
普羅佐洛夫子爵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這是我的個人習慣,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你覺得我在大公殿下麵前不算個人物,那就不需要在這裡跟我浪費口水了,您直接走人去找那些所謂的和大公殿下更親密的人選好了,我是沒有意見的!”
看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做派的普羅佐洛夫子爵,拉夫爾有些無語。雖然他也知道這些該死的貴族私下裡是什麼樣子,但這麼不要臉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麼,他拉夫爾也不是菜鳥,會被普羅佐洛夫子爵三兩句給唬住,隻見他又一次用槍口對準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腦門,惡狠狠地說道:
“我有意見!我這個人最討厭你這種言不由衷油腔滑調的家夥,就算要去找更合適的人選,我也會先一槍打死你,讓你這張臭嘴再也不能嚼舌頭!”
不過普羅佐洛夫子爵似乎並沒有把拉夫爾的威脅放在心上,他隻是聳了聳肩什麼都沒說,不過看他這幅樣子大概是很肯定拉夫爾不會這麼做的。
這讓拉夫爾有點憋悶,不過他也沒心思跟對方扯皮,乾脆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和大公殿下想要找我的女主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普羅佐洛夫子爵輕蔑地一笑道:“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在搞彆斯圖熱夫留明,他是大公殿下的人,我們總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吧?”
拉夫爾又問道:“你們想要反擊?”
“當然要反擊,我再說一遍,光挨打不還手不是大公殿下的作風,這次的事情性質很嚴重,殿下很生氣!”
麵具下的拉夫爾皺了皺眉頭,雖然普羅佐洛夫子爵說這番話的時候是那麼理直氣壯和自然,但是他總覺得對方有點言不由衷,隻不過一時半會兒他又抓不到普羅佐洛夫話裡的漏洞,頓時有些躊躇:接下來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