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對謝爾蓋實在是無語之極,瞧對方的樣子這是將他當做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在對待。實話實說這有點過分了,再怎麼樣這次的事都是他和李驍在操持,不客氣地說沒有他們之前的工作,不管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還是謝爾蓋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
而現在,對方卻當他什麼都不懂,覺得他靠不住,這也太小看人了吧?
安東還算是比較又涵養,雖然有點不爽,但並沒有說什麼怪話,他隻當謝爾蓋是一片好心怕他不懂其中的重要性了。
他淡淡地回應了一聲:“我知道。”
在安東看來這次的對話也就結束了,接下來大家各乾各的工作直接拜拜就好。可是不知道謝爾蓋是不是誤會了還是覺得安東這副淡然的樣子像是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他又不厭其煩地強調了一遍:
“記住,千萬要盯緊了,出不得半點差錯。你千萬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這特彆重要!”
安東這回是真無語了,跟蹤監視這種活計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至於這麼一再強調麼!更何況之前一直監視康斯坦丁大公和舒瓦洛夫的就是他,這兩個家夥的問題還是他首先發現的呢!
安東頓時有點不爽地回答道:“我知道!跟蹤監視的工作我比你內行!”
好吧,這一句話就壞事了,謝爾蓋覺得安東的態度不端正,什麼叫比他內行?就算你擅長跟蹤監視又怎麼樣?這不就是個毫無技術含量的苦力活嗎?你個乾苦力的還驕傲是怎麼了!
不得不說謝爾蓋確實有點聖彼得堡貴族圈的莫名驕傲。他覺得自己是聖彼得堡來的,還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私人秘書,天然就比安東這種外省人來得高貴。
像他這種見過大世麵經曆過大場麵的精英,就該被外省的鄉巴佬奉為領導,鄉巴佬跟他說話就得戰戰兢兢畢恭畢敬,至少不能像安東這樣完全不當一回事。
這種該死的驕傲感是謝爾蓋看安東不爽的最主要原因,不過不是全部,其次一點的原因就在於安東之前的功勞。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跟謝爾蓋提過一嘴,說安東之前獨當一麵處置基輔的事情做得非常不錯,讓謝爾蓋跟安東多交流多學習。
當時謝爾蓋嘴上雖然答應得很好,但心裡還是難免有點不以為然甚至有點跟安東一較高下的意思。
這種心態在有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場合自然會被壓製,可一旦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不在現場了,謝爾蓋心裡的魔鬼就冒出來了。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壓安東一頭,讓對方服從他的指揮,最好是給安東教訓得服服帖帖,這樣他就可以對全世界宣布:“看見沒有,還是我謝爾蓋比較厲害,外省的土豹子根本上不得台麵!”
所以安東隻要稍微有一丁點“不恭敬”謝爾蓋那跟敏感的神經就會被觸動,而剛才安東的態度在他看來就非常那啥了,所以他是高度不滿,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安東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謝爾蓋語氣非常強硬地教訓道:“不要以為之前有那麼一點小成績就有什麼了不起,你做的那些阿貓阿狗都能做得好!伯爵誇獎你,是勉力你繼續努力,而不是讓你當做炫耀的資本!”
安東都被說蒙了,他是一頭霧水他又不知道羅斯托夫采夫伯爵誇獎過他,而且就算有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炫耀的,他壓根就不在乎那位伯爵的幾句表揚話,覺得那毫無意義!
這麼說吧,可能在謝爾蓋心中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是特彆重要特彆關鍵的大人物。但是在安東心裡伯爵的地位還不如李驍甚至都不如阿列克謝。
自然地,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誇獎對他來說就是一不值了。
所以安東很是平靜地回答道:“我不明白你這麼說話是什麼意思?更不覺得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對了,我還不覺得被隨便誇獎幾句就有什麼可炫耀的,我沒那麼膚淺!”
稍微一頓,他依然是那麼淡然地問道:“現在,謝爾蓋先生,你還有其他問題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麼就再見了!”
謝爾蓋這下子是真的被惹毛了,安東的平靜在他看來就是裝逼就是桀驁不馴就是根本不把他這個聖彼得堡的上等人放在眼睛裡。這讓他根本無法忍受,頓時咆哮道:
“你給我站住!”
隻不過吼完這一聲叫住了安東之後他自己倒是愣住了,因為他這才想起第一自己並不是安東的上級,甚至安東都不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人。第二就是叫住對方之後怎麼辦呢?罵他一頓嗎?
謝爾蓋覺得如果自己破口大罵的話,一來顯得他沒有涵養和氣量,另外也太容易引起外人的注意了,畢竟他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秘書,被發現跟安東又接觸,恐怕會暴露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和李驍的關係。
而這一層關係是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特彆重視的,一再交代過要保密,如果他因為一時氣憤給搞曝光了,伯爵絕對饒不了他。
更何況看安東之前的態度,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他若是罵街對方搞不好也會罵回來,他還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思來想去,謝爾蓋覺得還是不能這麼魯莽,就算要教訓安東也必須謀定而後動,一次性就給這廝整得服服帖帖才好。
所以他想要收手,可是剛才他又叫住了安東,如果現在一點表示都沒有,那豈不是被對方看扁了?搞不好還會嘲笑他。
謝爾蓋想一想都覺得丟人,頓時又猶豫了,思考了片刻斷然道:“我會將你的態度如實稟告給伯爵的!”
好吧,謝爾蓋這麼說其實更丟人。這就是典型的打不過就找家長,或者打不贏就告刁狀。這是小人和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反正在安東看來挺可笑的。
如果不是顧及雙方的合作關係,安東肯定要懟一句回去的,不過為了避免激化矛盾,他隻是淡淡地回應道:“隨你便!”然後擺擺手直接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