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羅夫娜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精彩了,她是聰明人自然是問弦歌知雅意,馬上就知道普羅佐洛夫子爵想要做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知道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是的。大公殿下告訴我了!”
彼得羅夫娜又是一驚,她立刻就明白了康斯坦丁大公的態度,既然連這種秘聞都告訴普羅佐洛夫子爵了,那顯然是支持他這麼乾的。
這就讓彼得羅夫娜有點想不通了,這麼乾的風險那麼大,值得嗎?
“沒有風險!”普羅佐洛夫子爵淡淡地回答道,“隻需要您去找一些跟大公殿下不相關的路人幫忙檢舉梅爾庫洛娃是波蘭奸細就好!”
彼得羅夫娜愣了,她不明白這有什麼用,這種檢舉有什麼用?第三部敢查皇室的醜聞嗎?
“第三部當然不敢查皇室的醜聞,”普羅佐洛夫子爵平靜地回答道,“但誰告訴你這是皇室的醜聞了?”
彼得羅夫娜又被問愣了,因為事實明明就是皇室的醜聞,不過普羅佐洛夫子爵馬上就做出了解釋:“梅爾庫洛娃可以是彼得巴萊克的情婦,也可以是彼得巴萊克的私生女,但跟皇室沒有絲毫關係,她就是個跟波蘭亂黨有牽連的交際花,僅此而已!”
這下彼得羅夫娜就全明白了,如果拋開皇室醜聞說事的話,那勾連波蘭亂黨這種重大問題不要說交際花,就是她真是彼得巴萊克的情婦或者私生女也沒卵用。
彼得羅夫娜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吐出了幾個名字,然後告訴普羅佐洛夫子爵:“這幾個人要麼是混不吝要麼是死要錢要麼就是總之,他們絕對能做到您要求的事。”
“隻不過呢?”普羅佐洛夫子爵不動聲色地問道。
彼得羅夫娜笑吟吟地回答道:“隻不過這些人不一定會買您的賬!”
普羅佐洛夫子爵隻是抬頭瞟了她一眼,然後輕鬆地送上了一張支票,說道:“這上麵有兩萬盧布,應該足夠他們買賬了吧?”
彼得羅夫娜也不客氣,立刻就接過了支票依然是笑吟吟地回答道:“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人呢!您放心,絕對給您辦得漂漂亮亮的!”
彼得羅夫娜很是高興一扭一扭地就走了,普羅佐洛夫子爵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陣,才幽幽地說道:“貪婪果然才是原罪啊!”
兩天之後,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突然就收到了檢舉,內容自然是梅爾庫洛娃和彼得巴萊克的那點破事。
對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來說什麼皇室秘聞他不知道,所以看到梅爾庫洛娃這個名字的時候也微微一愣,他真沒想到有人竟然搶在了他的前麵將這個驚天大瓜抖出來了。
頓時他敲了敲辦公桌笑道:“看來基輔還是有幾個聰明人啊!”
是的,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也想過拿梅爾庫洛娃做章,但是他並沒有那麼著急,畢竟他才剛剛抵達基輔,如果他剛來就有人拿梅爾庫洛娃做章,難免會讓尼古拉一世有所猜忌。
按照他的計劃,是準備讓案子再發酵一段時間,過一段他才會挑破這個事情,直接一腳給彼得巴萊克踢懸崖下麵去。
而現在,有人搶在了他前麵。而且讓人意外的還是親自出麵檢舉,就仿佛世人不知道是他乾的一樣。
對此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對謝爾蓋說道:“這樣的人要麼是白癡,要麼就是借此遮掩一些不能見光的東西。”
說著他問道:“你覺得這個檢舉者是前者還是後者呢?”
謝爾蓋撇了撇嘴道:“應該是康斯坦丁大公派人做的!如今隻有他又這個動機!”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略作思考之後吩咐道:“派人去把彼得巴萊克總督請過來吧!”
謝爾蓋一愣,問道:“您準備順水推舟拿下他嗎?”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看了他一眼道:“還不到那個時候,這還是一鍋夾生飯,不好吃,還得多煮一會兒。”
謝爾蓋好奇地問道:“那您請他過來是做什麼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牽涉到他,我這個欽差哪怕是要做個樣子也得找他問一聲吧!”
謝爾蓋有些不理解,在他看來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反正梅爾庫洛娃跟波蘭亂黨的關係就是明擺著的,以前不過是每人敢跟她計較幫著遮蓋子而已。
現在既然有人帶頭開了第一槍,那還猶豫什麼,跟著上去痛打落水狗不就好了嗎?這還有什麼好等的?
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又瞥了他一眼,對謝爾蓋想什麼他是心知肚明,而這也讓他有些歎息,因為政壇裡的每一個舉動都是又原因的。而且最怕的就是操之過急!
為什麼說謝爾蓋操之過急呢?原因很簡單,尼古拉一世又不是傻瓜,如果羅斯托夫采夫伯爵剛接到一點舉報就馬上拿下彼得巴萊克這怎麼看都是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好不好。
那尼古拉一世會怎麼想,就算最後拿下了彼得巴萊克,他也不會把總督的位置交給羅斯托夫采夫伯爵的人對不對。
所以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決不能那麼簡單粗暴,他必須讓自己在尼古拉一世眼裡顯得公正無私,那麼就決不能立刻拿下彼得巴萊克。
甚至不光不能立刻對彼得巴萊克動手,還得好好地審一審檢舉人,要用各種手段查一查這裡頭是不是又內幕,是不是有人指使。反正他就是得讓自己置身事外,決不能跟這些爛事有一絲一毫的牽連。
不過羅斯托夫采夫伯爵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僅僅很淡定地吩咐道:“將那個檢舉者送第三部嚴加審訊,一定要問清楚背後是誰指使的!”
謝爾蓋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一波操作實在是讓他想不通,不過他也不敢違抗命令,隻能老老實實地去執行。而沒多久普羅佐洛夫子爵就收到了檢舉人被逮捕下獄的消息,在麵對彼得羅夫娜坎坷不安的質詢時他僅僅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