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眨眼之間一周就過去了,從表麵上看這一周基輔和以往一樣,風平浪靜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但是隻有真正身在局中的人才能感覺到那種山雨欲來的窒息感。
“你終於能和舒瓦洛夫伯爵進行直接溝通了?”
米哈伊爾大公獲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特彆興奮,因為他對舒瓦洛夫伯爵並不是特彆感興趣了,所以他僅僅是淡淡地說道:“不錯,沒有被憲兵發現吧?”
尼古拉大公雖然不是特彆聰明和敏銳但米哈伊爾大公的變化實在過於明顯了,所以他也察覺出了對方的心不在焉,很顯然對方對他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興趣。
這讓尼古拉大公很是迷惑,因為他一直都在按照這個弟弟的吩咐行動,之前他可是異常重視舒瓦洛夫伯爵,恨不得親自出馬跟伯爵直接溝通才好。可這才多久的功夫,他怎麼好像對舒瓦洛夫伯爵不感興趣了?
尼古拉大公雖然沒有太大的野心,但生在帝王家對此還是比較敏銳的,他立刻意識到這裡麵有問題,由不得他不上心。
“沒有,按照你的吩咐,我支開了憲兵,絕不會被發現的!”
一邊說尼古拉大公一邊仔細觀察米哈伊爾大公的表情,對方依然是一副不太關注的樣子,甚至還偷偷打了個哈欠!
“那就好!那就好!”米哈伊爾大公敷衍著應付道,“你好好跟伯爵保持溝通,有什麼情況記得通知我!”
這句話讓尼古拉大公終於意識到了米哈伊爾大公確實對舒瓦洛夫伯爵沒興趣了,否則他斷然不會這麼說。因為正常人都會先問舒瓦洛夫伯爵有什麼吩咐和交代,而不是不聞不問。
這讓尼古拉大公非常迷惑,因為他根本不明白米哈伊爾大公究竟是鬨哪樣,為什麼突然就對舒瓦洛夫伯爵這麼冷淡了呢?難道是發現事不可為嗎?
尼古拉大公其實對討好亞曆山大皇儲興趣也不是特彆大,因為他沒那麼大的野心,隻能當一個安樂大公,吃吃喝喝瀟灑一輩子就挺好。所以什麼大哥什麼二哥誰當沙皇都無所謂,隻要該給他的待遇給足就成。
甚至他巴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用每天陪著羅斯托夫采夫伯爵查案不用費心思的支開看守舒瓦洛夫伯爵的憲兵秘密接頭,他還樂得輕鬆。
像他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還是比較適合這種輕鬆的生活方式,讓他搞這搞那實在是太難受了!
所以米哈伊爾大公為什麼對舒瓦洛夫沒興趣了他是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原因,因為無所謂,反正跟他沒關係!
如果讓米哈伊爾大公知道自己的三哥是這個想法,估計也會很高興,因為他現在想做的事情還真不願意讓尼古拉大公陪著摻和。
那麼米哈伊爾大公現在在做什麼呢?其實很簡單,這廝在謀劃著自立門戶給自己弄個實權的職務。
這還要從他跟彼得巴萊克的反對者接觸說起。這批人還是很恭維他的,對他的態度很熱情很孝敬,讓米哈伊爾大公不是一般的爽,哪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幫人其實什麼都沒做,儘在那裡磨洋工了。但這態度還是讓米哈伊爾大公十分受用。
要知道在聖彼得堡他可沒有這種待遇,是的,彆看他是天之驕子是沙皇的兒子,但確實沒有享受過這種孝敬。因為聖彼得堡的貴族們都知道他基本跟皇位無緣,注定了也就隻是個好皇弟而已。所以巴結他意思不大,有那功夫直接巴結亞曆山大皇儲多好。
哪怕是那些巴結不上亞曆山大皇儲或者跟皇儲政治理念不是那麼契合的改革派貴族也不會多瞧他一眼,因為他上頭還有個康斯坦丁大公。
這麼說吧,在聖彼得堡亞曆山大皇儲和康斯坦丁大公就是太陽和月亮,他們的光芒讓米哈伊爾大公這種星星根本沒人關注。所以米哈伊爾大公在聖彼得堡活得其實挺憋屈的,每每看見大哥二哥被眾多擁躉包圍,而他則孤零零的像根豆芽菜一樣無人理睬他就來火。
隻不過他也知道想要強行搶戲並不現實,亞曆山大皇儲就不用說了,跟他搶從尼古拉一世到保守派貴族都不會待見他,他還沒有那麼頭鐵。至於跟康斯坦丁大公搶,他也試過,但是很不成功,唯一的收獲就是被人笑話。
反正有段時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也就是這樣了,隻能活在大哥和二哥的陰影之下,做個老老實實的好弟弟。
可是跟彼得巴萊克的反對者接觸之後米哈伊爾大公終於感覺自己活得像個人樣了,他終於感覺到了自己是個皇子而不是可有可無的備胎四號。
這批人對他的態度那叫一個乖巧,讓他是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有地位有牌麵。當然啦他也不是傻瓜,他知道這些人這麼乖巧的原因在哪裡。
是的,米哈伊爾大公其實跟這幫家夥接觸也不是沒有一丁點發現的。從這些人的嘴裡他慢慢搞清楚了烏克蘭的真實情況,知道了彼得巴萊克和舒瓦洛夫之間的恩怨,以及這起案子的來龍去脈。
這個發現讓他在目瞪口呆之餘也不得不感歎舒瓦洛夫的膽大妄為。雖然他也很不喜歡二哥康斯坦丁大公,但是舒瓦洛夫的做法還是讓他意識到了這個人的危險性。
舒瓦洛夫伯爵連康斯坦丁大公都敢陷害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而且以他的強勢連彼得巴萊克都不放在眼裡,直接給這位總督隱形架空了。這得是多強的權力欲望和野心啊!
米哈伊爾大公覺得自己跟康斯坦丁大公是沒辦法比的,甚至權力還不如彼得巴萊克這個總督大。既然舒瓦洛夫連這兩位都不放在眼裡,那又怎麼可能把他放在眼裡?
而且他雖然有暗中幫亞曆山大皇儲的念頭,但那也是有前提條件的,那就是決不衝鋒陷陣絕不冒險。而已舒瓦洛夫伯爵的瘋狂和處境,他會不會繼續搞一些瘋狂的行動就很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