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卒保車這一招一點兒都不稀奇,對達官貴人尤其是自命不凡的達官貴人來說那就更不稀奇了。
隻不過李驍並不吃這一套,他毫不客氣地拆穿道:“哼!你現在裝什麼好人!剛才管家先生可是說得很清楚,大公閣下不允許我和伯爵走,怎麼敢做不敢認啊!”
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臉頓時就黑了,他真沒想到李驍這麼不給麵子還這麼莽,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打康斯坦丁大公的臉,這說明什麼?..
說明人家根本就不鳥康斯坦丁大公,完全就不打算跟他和解了。
“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誤會!”普羅佐洛夫子爵硬著頭皮解釋道,“大公閣下怎麼可能下這種命令,這絕對是誤會!”
李驍頓時冷笑道:“誤會?我看這不是誤會吧?大公殿下請我和伯爵過來,結果一不聞二不問,這是什麼意思?等我們要走的時候還派人攔路,哼,你們好大的威風啊!”
普羅佐洛夫子爵隻能像複讀機一樣重複解釋道:“您一定是誤會了,絕對是誤會,肯定是誤會!”
隻不過這並沒有什麼卵用,因為阿普拉克辛也跟著補刀了:“我也覺得不是誤會,剛才的事情我全看見了,這位管家可是好大的威風,說不讓大公閣下和伯爵閣下走就硬是不讓,我看這哪裡是大公府恐怕是第三部的審訊室吧!”
此言一出康斯坦丁大公和普羅佐洛夫子爵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有心想解釋和辯解吧,李驍他們三個的分量可是很重,彆說他們毫無證據,就算有所謂的證據旁人都不一定會信。
反正看圍觀眾的臉色,顯然並不相信他們的解釋。更有甚者,不少跟阿列克謝或者阿普拉克辛要好的人已經默默地開了距離,看那架勢也是準備閃人了。
事到如今他也隻能趕緊結束這一切,隻見他很不耐煩地擺手道:“不管你們相信還是不相信,這都是誤會,我絕不可能下這種命令……你們既然不相信我,要走就走吧,反正公道自在人心!”
說完康斯坦丁大公轉身一甩手就走了,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或者說叫裝鴕鳥。
事已至此,隻能說他全盤圖謀就破產了一大半。現場的人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康斯坦丁大公和李驍、阿列克謝不對付。其中吧比較聰明一點的甚至能看出康斯坦丁大公的真實想法,自然也就知道這位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想明白了這一切再看這所謂的會議,那還不是個大笑話。感情從頭到尾這都是個算計,隻能說這位大公爵對改革簡直當兒戲!
這一下康斯坦丁大公掉粉那叫一個嚴重,在李驍等人走了之後,陸陸續續又走了十幾個人。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青年改革派中的中堅力量。可以說康斯坦丁大公損失慘重!
“這兩個混蛋,一點麵子都不給!我跟他們沒完!”
回到了書房的康斯坦丁大公勃然大怒,一邊摔打家具一邊指著普羅佐洛夫子爵的鼻子罵。
“還有你,子爵。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不是說請那兩個混蛋過來是好辦法嗎?說什麼能增強影響力,現在你告訴我影響力怎麼增強了?!”
看著暴怒中的康斯坦丁大公,普羅佐洛夫子爵好一陣無語,你又要隨便亂改人家的建議,又要達到同樣的效果,這怎麼可能!
每一次都是這樣,總是要把彆人的主意改得亂七八糟,最後出了問題又沒有絲毫的死我反省,反而還找出主意的麻煩,這麼搞誰還敢給你出謀劃策。
說心裡話普羅佐洛夫子爵真是被康斯坦丁大公的騷操作給弄累了,這回他也懶得慣著對方,直接就給懟了回去:
“殿下,如果您完全按照我的策略去做,當然不會發生這些尷尬的事情……問題是,您擅自改變了策略……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能將那兩個人晾在一邊,也最好不要邀請阿普拉克辛,您聽了嗎?”
如果是彆人可能就啞口無言了,但康斯坦丁大公不是一般的人,不光是臉皮厚心也黑,反正自己做過的事情一概是不承認的。想讓他認錯也是完全不可能滴!
頓時他一拍桌子吼道:“你還有理了是吧!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責任!”
普羅佐洛夫子爵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有什麼責任需要推卸?他唯一做錯了的就是不該給康斯坦丁大公出主意,就讓這個剛愎自用的蠢貨自己隨便折騰好了。到時候看他還有什麼借口找彆人的麻煩!
他也懶得分辨了,乾脆攤了攤手道:“您覺得是我的責任,那就算是我的責任好了……我隨便您處置,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普羅佐洛夫子爵選擇破罐子破摔,這下康斯坦丁大公就真沒辦法了。人家都隨他怎麼處置了,還能怎麼樣?況且他還真不能將普羅佐洛夫子爵怎麼樣。
畢竟他身邊出謀劃策的人本來就少,普羅佐洛夫子爵再不乾了,他找誰去?
隻不過你讓他就這麼生生咽下這口惡氣也是不可能的,他瞪大眼睛又拍了一下桌子,嚇唬道:“你以為我真不能把你怎麼樣麼!告訴你,這個世界離了誰都沒事……你不想為我服務,聖彼得堡有的是人想投到我的門下!”
按照康斯坦丁大公對普羅佐洛夫子爵的了解,一般到了這時候他就會服軟認錯了,至少之前都是這個樣子。反正他已經做好了接受普羅佐洛夫子爵道歉的準備,還想著要繼續教訓這個家夥幾句,讓某人態度放端正一點呢!
隻不過這一次不知道普羅佐洛夫子爵是心如死灰還是以退為進,根本沒有按照常規的習慣走,而是直接鞠了個躬麵無表情地回答道:
“請原諒我實在能力有限,沒辦法按照您的要求完成任務。既然我留下來也沒有太大的意義,親允許我向您道彆……殿下,我們就此彆過相忘於江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