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在地圖上指指點點地說道:“基輔周邊的叛軍實在太多也太密集了,以我們當前的兵力根本彆想吃掉他們,所以必須想方設法地繼續削弱他們,隻有但敵我力量發生根本性變化的時候才是決戰的時機!”
道理誰都懂,問題是事情該怎麼做。你說現在不能決戰但宗也不能光等著吧?
叛軍自己如果能夠消失的話也不需要他們千裡迢迢前來平叛了。
隻不過李驍卻說道:“現在我們隻能等!”
這下德米特裡就詫異了,因為這不像是李驍能說出來的話,畢竟他一貫以機智和審時度勢而聞名,怎麼可能說出這麼消極被動的話來?
不等德米特裡有所反應奧傑利寧就首先朝李驍開炮了:“一味死等有什麼意義?我看您就是消極避戰,之前在科澤列茨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要是害怕就早點躲回聖彼得堡吃奶好了!”
這話很不客氣,充滿了對李驍的不滿和鄙視,李驍還沒說什麼德米特裡就聽不下去了,訓斥道:“注意你的言辭,你這是再跟帝國的大公說話,更何況安德烈大公絕不是膽小怕死的人。好好聽聽人家的意見,對你沒壞處的!”
說著他轉頭問道:“很抱歉,我的部下都是些粗人,他絕沒有羞辱您的意思,請您原諒他的失禮!您說要等,等什麼呢?”
李驍不動聲色地看了奧傑利寧一眼,他很清楚這貨確實是個粗胚,但絕對是故意羞辱他來著,恐怕就是為了科澤列茨的事情故意報複。
對這樣的貨色如果不是看德米特裡的麵子李驍分分鐘就讓他好看,這筆賬先記在心裡好了,你丫的千萬彆出錯落在我手裡!
李驍沒有接德米特裡的話茬,直說道:“等科爾尼洛夫將軍的海軍步兵!根據我們之前收到的消息,科爾尼洛夫將軍將率領兩萬海軍步兵北上,對我們來說這是難得的精銳機動作戰力量,他們的到來將打叛匪一個措手不及!”
說著李驍指著地圖上的切爾卡瑟說道:“這裡是第聶伯河上遊除基輔之外最重要的節點城市,如果我們拿下了切爾卡瑟就可以打通從赫爾鬆至基輔一段的水路,克裡米亞的軍需品和給養就可以沿著第聶伯河輸送,可以極大地緩解我們後勤補給問題!”
德米特裡看了看切爾卡瑟又看了看涅任,講實話這段距離在地圖上也就是三四百公裡,可問題是往南走過了普裡盧基就全是叛軍的地盤。一路上要攻克好幾個關鍵的城鎮不說,更重要的是切爾卡瑟還在第聶伯河南岸,也就是說要攻占那裡他們還得強渡第聶伯河,這難度實屬太大了!
更何況這一路深入敵後,以他們現有的兵力實在有些吃不消,萬一基輔方麵的叛軍斜刺裡殺出來截斷他們的補給線路,那進攻部隊不就危險了麼!
對德米特裡的顧慮李驍早有預料,對他這種傳統的接受歐式軍事教育的俄國將領來說,保證側翼安全始終是鐵則,想讓他們長驅直入不管不顧地殺出一條血路,真心有些為難他了。
但是李驍卻有說服他的信心,他立刻反駁道:“確實有很多困難,但我們也不是孤軍奮戰,如果能聯係上科爾尼洛夫將軍,我們一起協調行動,有他的海軍步兵以及黑海艦隊的炮火支援,拿下切爾卡瑟並不困難。至於側翼的威脅,我覺得基輔地區的敵人恐怕不太可能有什麼動作!”
說著他用手指丈量著地圖上的距離,對德米特裡說道:“你看,從基輔周邊到我方控製的涅任普裡盧基一線大約是一百公裡的距離,從我們攻克涅任之後叛軍的反應看,他們幾乎沒有突襲這麼遠距離目標的能力,否則涅任和科澤列茨遭受攻擊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快速救援,而不是眼睜睜地看著。”
李驍又點了點皮裡亞京和佐格托諾莎這兩座城市,說道:“這是我們必須收複敵占區,距離基輔也在120公裡左右,以這樣的距離看,敵人救援同樣存在困難,隻要我們能夠趕緊快速地拿下這兩座城市,基輔周邊的叛軍恐怕隻會坐看,不會有任何反應!”
李驍這邊話音未落奧傑利寧又開了嘲諷:“說得簡單,這樣的城市肯定有大量叛軍把守,哪有這麼容易攻克?更何況就算我們動作再快也不能同時拿下兩座城市吧!”
看來這廝是咬住李驍了,隻要有機會就要挖苦嘲諷兩句,不過李驍卻懶得搭理他,而是對德米特裡解釋道:“同時攻占兩座城市當然不現實,但我們不需要同時攻占兩座城市,我們隻需要拿下北麵的皮裡亞京就好,至於佐格托諾莎就交給科爾尼洛夫將軍好了!”
德米特裡看了看地圖,佐格托諾莎就在第聶伯河邊上,以科爾尼洛夫的海軍步兵的實力拿下並不困難,而皮裡亞京在普裡盧基的南方,距離大概三十來公裡,這點距離對德米特裡來說並不算冒險,拿下皮裡亞京根本不需要擔心側翼的威脅。
隻不過皮裡亞京和佐格托諾莎之間還有六七十公裡的距離,中間還有幾座叛軍盤踞的城鎮,就算他們能拿下皮裡亞京和佐格托諾莎也不算打通了聯係啊!
李驍微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站在叛軍的角度想一想,一旦我們從南北兩個方向分彆拿下了皮裡亞京和佐格托諾莎,這兩座城市之間的叛軍絕不可能無動於衷,麵對我們的兵峰他們隻能有兩種反應,要麼投降要麼逃跑……”
奧傑利寧又忍不住開口了:“他們就不能死守嗎?”
李驍冷冷地回答道:“不能!以他們的兵力死守就是死路一條,你不會以為他們那幾千人馬能給我們製造麻煩吧?連伊戈列維奇這種悍匪都知道逃跑才有活路,他們這些家夥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將軍閣下的腦子是不是缺根弦,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