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早就覺得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不對勁了,他將沃羅寧和米蘭丘克放入逃亡名單,這個動作好像很平常,但熟知內情的安東就覺得奇怪。
按照之前他對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的觀察,這個老家夥絕對屬於有眼力勁的人,可偏偏這麼一個應該來說很厲害的人卻就將沃羅寧和米蘭丘克這兩個有問題的人選了進來。
怎麼看這都不對勁吧?
抵達白采爾科維之後,他密切監控了和烏蘭諾夫相關的一切人員的動向,發現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每一次有所行動事態就會發生奇妙的展開。
先是彼得羅夫跟烏蘭諾夫鬨翻了,緊接著他秘密會見巴布洛夫之後,巴布洛夫也跟烏蘭諾夫翻臉了。
如今又偏偏讓沃羅寧和米蘭丘克這兩個二五仔進城找西蒙諾夫拿證件。
一而再再而三這個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都做出奇妙的選擇,這不像是意外啊!
難道說這個家夥也準備背叛烏蘭諾夫了?
安東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就覺得好笑,因為根據他的調查,這個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可是烏蘭諾夫的忠狗,絕對是忠心不二的那種死硬份子。
這些年不知道幫助烏蘭諾夫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好幾次都幫助烏蘭諾夫化險為夷逃出生天。
之前從白采爾科維出逃,如果不是他提醒烏蘭諾夫,這會兒烏蘭諾夫恐怕已經落在彼得羅夫和巴布洛夫手裡了。
這樣一個人會背叛烏蘭諾夫?
退一步說,就算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要背叛烏蘭諾夫,他圖什麼呢?
他不像彼得羅夫掌握著烏蘭諾夫的商業,也不像巴布洛夫有把柄在烏蘭諾夫手裡迫切想要消除威脅。
他的一切都是烏蘭諾夫給的,也幫了烏蘭諾夫做了太多犯罪的事情,如果想要維持榮華富貴的生活怎麼看都隻能跟著烏蘭諾夫一條道走到黑。
烏蘭諾夫要是完蛋了,他絕對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啊!
安東覺得腦子不夠用了,想不明白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背叛烏蘭諾夫的理由。最終他隻能認為對方百密一疏,沒有看穿沃羅寧和米蘭丘克的真麵目。
當然啦,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沃羅寧和米蘭丘克接下來怎麼辦。
“你們的任務是聯係西蒙諾夫?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安東問道。
“好像是市政廳的人,但具體什麼職務我們也不清楚,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隻是讓我們進城去他家拿證件,彆的什麼都沒有說。”
安東還真沒注意到西蒙諾夫的存在,不過這也正常,他的人手有限不可能監控每一個跟烏蘭諾夫有過接觸的人。
不過既然西蒙諾夫是市政廳的人,而且能夠搞到合法的證件,那之前彼得羅夫怎麼沒有將他揪出來呢?
看來這個西蒙諾夫也不簡單啊!
想了想安東吩咐道:“你們安心進城,按照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的吩咐去拿證件,多餘的事情不要做,快去快回!”
沃羅寧和米蘭丘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不解,在他們看來既然已經找到烏蘭諾夫的蹤跡了,直接抓人不就完事了?
“沒有那麼簡單,烏蘭諾夫的事情很複雜,你們也看到了他的關係網有多麼發達,誰能想到巴布洛夫、西蒙諾夫這些人竟然都是他的爪牙,把烏蘭諾夫抓起來簡單,但不摧毀他的關係網,和他有勾連的這些人很有可能會跑出來壞事,所以必須放長線釣大魚!”
沃羅寧和米蘭丘克大概明白了,雖然他們覺得這毫無必要,也不符合俄羅斯的傳統,但誰讓安東是老大呢?
老大怎麼說小弟就怎麼乾,這才是俄羅斯最大的傳統,所以還是尊重傳統吧!
很快這兩個就進城找到了西蒙諾夫,也毫不費力地就拿到了證件交給安東查看備案。
講實話安東拿到這些保真的假證件時也是吃了一驚,如果不是李驍命令他放長線釣大魚,誰能想到烏蘭諾夫還有這種本事,他來烏克蘭當總督還不到一年,可是卻能將烏克蘭上上下下腐蝕了個透,拉攏一張密不透風的關係網。
如果沒有這場叛亂,想要扳倒他恐怕真的不可能!
好在他們做了充分的準備,輕易搞清楚了烏蘭諾夫假身份的信息,他再想脫鉤逃跑恐怕難於登天!
頓時安東心情大好,將假證件交還給了沃羅寧和米蘭丘克,叮囑道:“接下來你們什麼都不用做,烏蘭諾夫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盯緊他就好,千萬不要暴露身份。”
沃羅寧和米蘭丘克也巴不得如此,他們也不想冒風險,現在躺平就能獲勝那還卷個毛線啊!
很快證件就交到了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手裡,這位老管家著重表揚了這哥倆,然後屁顛屁顛地向烏蘭諾夫報喜去了。
“主人,證件已經到手了,我們可以立刻上路了!”
烏蘭諾夫自然大喜過望,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很好,明天一早立刻出發!”
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猶豫了片刻,還是進言道:“主人,我覺得夜長夢多,我們還是立刻出發吧?”
誰想到烏蘭諾夫卻毫不在意地一擺手道:“不用擔心,讓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上路!”
在烏蘭諾夫的堅持下瓦連京.格裡戈裡耶維奇隻能作罷,隻不過這個夜晚注定將十分精彩。
就在午夜時分,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地溜進了馬廄,他嫻熟地裝好馬具跨上駿馬,眼看就要打馬飛奔的時候,烏蘭諾夫帶著一眾手下突然殺了出來將他堵了個正著!
不消片刻騎馬之人就被五花大綁壓倒了烏蘭諾夫麵前。
“沒想到啊!沒想到,叛徒竟然是你!”
烏蘭諾夫仰天長歎一聲,意味深長地望著叛徒,感歎道:“說吧,彼得羅夫和巴布洛夫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
被捆得跟粽子一樣的叛徒恨恨地瞪了烏蘭諾夫一眼,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