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的靠山\"九千歲\"魏忠賢則是不知所蹤,不由得令其心中咯噔一聲。
前些時日,大朝會的時候,天子曾下令免去魏忠賢\"東廠提督\"一職,並交由南鎮撫司查辦。
作為錦衣衛的最高長官,他自是清楚這不過是天子對百官的一個交代罷了。
從始至終,魏忠賢都不曾踏進南鎮撫司一步,天子也沒有再次過問,仿佛默認了這個事實。
本以為自己的靠山應當仍是簡在帝心,隻不過天子迫於群臣的壓力,這才將其冷藏,但眼見得其並沒有出現在乾清宮暖閣,田爾耕內心不由得一驚,臉上也是湧現了些許不安。
\"這段時日,東廠先由曹化淳兼管。\"
許是瞧出了田爾耕臉上的錯愕,不待其有所反應,天子的聲音便是在暖閣中響起。
聽到兼管二子,田爾耕心中便是一動,但麵上卻是不敢有反應遲疑,忙是躬身\"卑職見過廠公。\"
國朝初建,作為天子親軍的錦衣衛與東廠\"平起平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東廠\"便是一躍而上,開始節製錦衣衛。
\"田大人客氣,都是為陛下辦差。\"
出乎田爾耕的意料,剛剛\"提督\"東廠的曹化淳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激動,隻是不可知否的點了點頭,好似這等\"炙手可熱\"的職位對其沒有半點吸引力。
見到身旁麵色如常的曹化淳,案牘之後的朱由檢默默頷首,這太監倒是\"知進退\",知曉自己不可能同時將東廠及騰驤四衛交到他的手上。
\"聽說愛卿這段時間一直在整飭錦衣衛?\"
不多時,朱由檢聽不出喜樂的聲音在暖閣中響起。
\"臣惶恐,錦衣衛積弊日久,卑職有負陛下厚望。\"
沒有半點遲疑,田爾耕便是一個頭磕在地上,頗有些\"情深意切\"的說道,聲音也是隱隱帶上了些許哭腔。
\"眼下我大明內憂外患不斷不斷,錦衣衛作為朕的親軍,朕當有大用。\"
皇帝的聲音雖然依舊聽不出息怒,但田爾耕卻是心中一動,從中嗅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天子開恩,卑職自知精力不濟,能力有限,愧對天子厚愛。\"
心中揣摩聖意,但田爾耕的聲音卻是絲毫不慢\"懇請辭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請天子允準。\"
言罷,便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望著案牘之後的天子。
是生是死,皆在天子的一念之間。
\"既如此,便準了吧。\"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功夫,天子的聲音終是在暖閣中響起,令得此間冷凝的氣氛瞬間消融。
\"謝陛下!\"
深吸了一口氣,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重重的朝著案牘之後的天子磕頭行禮,全然沒有注意到天子眼中有些深邃的眼神。
錦衣衛錦衣衛指揮使這等重要的位置,定然要換上自己的心腹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