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閒人閃避!\"
\"籲!\"
南京應天府城外數裡的管道上,伴隨著一陣漫天的煙塵,道道騎士的厲嗬聲隨之響起,驚得沿途路上的行商百姓皆是趕忙退到官道兩側,目瞪口呆的盯著這行動迅速的馬隊。
與天寒地凍的京師所不同,雖然已是十一月,但南直隸的氣候還算適宜,道路也不算泥濘,並且隨著距離南京城越近,路上的行人也是越來越多。
也許是知曉路況越來越複雜的緣故,疾馳的馬隊漸漸放緩了速度,一眾身著飛魚服的騎士們也是映入周遭百姓的眼簾當中。
因為遠離中樞,偏居一隅的緣故,南京城中雖然同樣設立了錦衣衛衙門,但實際上早已\"名存實亡\",隻剩下了領著空餉的兵丁。
正因如此,管道上這突然出現的數百名騎士瞬間便是引起了周圍百姓的好奇心,一些膽大的百姓甚至饒有興趣的開始攀談起來。
但令他們有些大失所望的是,任憑他們百般言說,這些麵容冷凝的漢子們始終一語不發,耳畔旁隻剩下了戰馬\"嘚隆\"的趕路聲。
不知過了多久,終是有稍有些見識的人在將目光從高居於戰馬之上的騎士移到了隊伍正中的馬車之後,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輛被數百名騎士護持在中間的馬車並不奢華,甚至可以用\"破舊\"來形容。
但馬車之上卻是刻有一個宮中內官專屬的標誌,悄無聲息的彰顯著其主人的身份。
竟然是自宮中而來的大襠?
而且瞧其出行的架勢,不但身旁有數百名錦衣衛護送,一應配置也可以用\"奢華\"來形容。
即便拋去這些錦衣衛身上所穿的飛魚服,其腰間也是儘皆配著閃耀著寒芒的\"繡春刀\",身後的鬥篷也是寬大厚實,隊伍中還有不少空閒的戰馬跟隨,瞧這架勢,好似是一人雙馬。
如此\"豪橫\"的配置,怕是北京城中的錦衣衛指揮使出行也不過如此吧?
一念至此,官道兩側的百姓們對於馬車主人的身份也是愈發好奇,身份如此顯赫之人不在紫禁城中伺候天子,怎地跑到了千裡之外的南直隸?
須知,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眼瞅著就要到了南京城了,這馬車主人的排場仍是絲毫不減收斂,其背後深意倒是頗為耐人尋味呐。
...
\"快到了吧?\"
馬車之中,一道身形消瘦,但腰背筆直眼神堅毅的老人微微扒開了一旁的窗簾,若有所思的朝著身前的錦衣衛問道。
\"回公公,\"聞聲,與其相對而坐的錦衣衛便是低頭應是,臉上夾帶著一抹小心\"距離南京城已是不足三裡了。\"
麵前這老太監可是令自己那位執掌錦衣衛權柄將近二十餘年的父親都不得\"急流勇退\"的存在,饒是已經\"改朝換代\",身前太監早已從\"九千歲\"的神壇跌下。
但隻要其存活於這世上一日,便沒有人敢小覷他,更彆提老太監此次趕赴南京,乃是奉了聖諭,即將出任南京守備太監一職!
\"唔..\"
\"你是個有福的..\"
聞聲,身著一身常服的魏忠賢便是輕輕頷首,陰沉的眸子也是從窗外的百姓身上收回,轉而放到了身前錦衣衛的身上。
\"卑職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