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人..\"沒有理會身旁有些茫然的\"玉公子\",司禮監秉筆微微轉身,將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投向身旁的錦衣衛指揮使。
\"卑職在..\"聞聲,年逾六旬的駱思恭不敢有半點怠慢,忙是微微低頭,躬身應是。
他之所以能夠執掌錦衣衛二十餘年,除了萬曆皇帝的信任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會審時度勢。
萬曆末年,朝廷黨政四起,麵對著各方伸出的橄欖枝,他始終保持著視而不見的態度。
天啟年間,\"九千歲\"魏忠賢權傾朝野,把持朝廷,無論是大權在握的地方總督亦或者宰執天下的內閣大臣,皆是其門下走狗。
如此局麵之下,駱思恭毫不眷戀手中的權柄,沒有絲毫猶豫的便將錦衣衛拱手讓出,選擇了激流勇退。
因為這份\"香火情\",九千歲魏忠賢終天啟一朝都沒有為難過自己,今次得蒙天子鴻恩,出任南京守備太監的時候,還將自己的長子駱養性帶在了身邊。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即刻派人趕往廣西桂林。\"
\"最遲在正月結束之前,宮中必須見到切實的證據。\"
嘶!
此話一出,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眼瞅著就要到小年了,距離\"正旦\"也沒有幾天了。
廣西桂林距離京師足有四千裡之遙,這一來一回便是八千裡...
\"請公公放心!\"
儘管心中叫苦不迭,但駱思恭臉上卻沒有絲毫異樣,一臉鄭重的躬身應是,並朝著角落處的幾名心腹使喚了一個眼神。
司禮監秉筆王承恩剛剛將話說的很清楚了,是宮中要見到切實的證據,說明這是天子的意誌。
既然天子已然過問此事,那麼身為\"天子爪牙\"的錦衣衛自然沒有耽擱的理由。
\"多謝公公!\"
及至角落處的錦衣衛疾步走出官廳之後,愣在原地的\"玉公子\"終是反應了過來,其微微顫抖的聲音也是在眾人的耳畔旁響起。
本以為自己的\"冤屈\"此生都不可能得到伸張,卻沒想到一向猶如石沉大海的奏本終是有了回應。
非但如此,司禮監秉筆更是要求錦衣衛於正月結束之前掌握切實的證據,並報予宮中知曉。
這說明什麼,天子這是要為自己做主呐!
輕輕頷首,司禮監秉筆也沒有安撫身旁一臉激動之色的\"玉公子\",隻是輕飄飄的說了句待會便有人來安置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而身材魁梧的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也沒有在官廳中逗留,同樣是與\"玉公子\"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便匆匆離開。
年關將至,他們錦衣衛的人手本就有些捉襟見肘,短時間又派了部分人前往山東兗州,眼下又要派人前往廣西桂林。
一時間,縱然是見多識廣的駱思恭心中也生出了分身乏術的感覺。
最為要緊的是,除了廣西桂林之外,河南的南陽府還有一樁\"秘辛\"等著錦衣衛去處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