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門不幸呐!
沒有理會眼前這失魂落魄的老太監,唐王朱碩熿隻是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中默默回想起自己這些年的所做作為。
因為寵愛次子,想要日後能夠令其承襲王位,自己便將長子和長孫押入了陰冷潮濕的地牢當中。
雖然在自己的乾涉之下,那對父子得以苟延殘喘多年,但背地裡卻是遭受了無數非人的折磨。
到了如今,自己的長子和長孫更是在自己的默許之下,死於自己的次子之手...
"王爺,您得拿個主意啊!
"
"世子爺和世孫同一日薨逝,朝廷那便定然會過問的...
"
見到眼前的唐王朱碩熿仍是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然恢複了些許理智的老太監便是頗為急切的說道。
縱然地牢中的那對父子在整個唐王府都是如
"禁忌
"一般的存在,但他們卻是得到過朝廷冊封的唐王士子和世孫。
現如今,父子二人同一日薨逝,哪怕是個傻子,也能意識到這背後定然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隱情。
同時,老太監也不免在心中鄙夷起福山王朱器塽。
對於他的那點小心思,莫說這唐王府,怕是整個南陽府稍微有些門路的人都知曉的一清二楚,但如此手段未免有些太過於
"拙劣
"了吧。
究竟是什麼樣的
"惡疾
"能夠讓父子二人同時暴斃,亦或者整個唐王府都安然唯有,唯有世子和世孫的住所在夜間失火?
"本王知道了..
"
約莫半炷香過去,風燭殘年的老唐王終是恢複了些許神誌,不置可否的朝著眼前的老太監點了點頭。
興許知曉眼前的唐王心思並不在這上麵,老太監也是沒有多勸,輕輕一歎之後便是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
...
唐王府外的街道上,身材消瘦的張書堂躲在一個角落,眼神呆滯的望著那座巍峨的王府。
一個時辰前,自己趁著天色尚未大亮的時候,又一次偷偷溜進了陰冷潮濕的地牢。
自己本是想著在為那對可憐的父子送去些許吃食,畢竟眼下南陽的風聲已然隱隱有些詭譎,難保府中的福山王會鋌而走險。
但他怎麼也沒有料到,僅僅是一夜的功夫,那對受儘苦難的父子便是變成了兩具冰冷冷的屍首,脖頸之上有著明顯的勒痕。
"你是張書堂?
"
正當小吏目光呆滯,不知日後該如何自處的時候,一道有些粗粒的聲音便是在耳畔旁炸響,令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你是誰?!
"
見到眼前的漢子極為麵生,並且身材孔武有力,小吏的心中便是一沉,暗道自己也要命不久矣。
如若沒有意外,這便是福山王派來將自己滅口的殺手吧。
"錦衣衛。
"
迎著小吏有些驚恐的眼神,那名漢子自懷中掏出一枚令牌,在其眼前一閃而過。
隨後不待其有所反應,便是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即刻動身,前往京師,將你知曉的一切,告知給阮大铖。
"
言罷,自稱為
"錦衣衛
"的漢子便將些許散碎銀兩遞到了小吏的手中,而後一個閃身,便是消失在街道的茫茫人海中。
呼。
幾個呼吸過後,一臉錯愕之色的張書堂方才反應了過來,趕忙將銀兩放入懷中,便是低著頭,急匆匆的朝著城門而去。
...
唐王碩熿寵幼子,囚長子長孫於承奉司。
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