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舉著長劍對準雲其深的心口,“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她會變成妖?”
女人凶狠抵觸的視線掃過持華很快就回到了雲其深身上,四周的月弋村民也因為畏懼都躲在了女人身後。
雲其深並沒有因為女人的敵意而擔心什麼,他態度淡然朝著月弋村民們行了一個道禮,並解釋,“她是我收服的妖獸,現在已經成了我的靈寵,剛剛她嚇到你們,我向你們道歉。畢竟它救人心切,失了分寸,還請你們諒解。”
渾身散發著草藥味道的女人依舊舉著長劍向雲其深靠近過來,“收服妖獸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你又是哪裡的仙道?”
“東隅國境淩山道宗門弟子雲其深。”雲其深趕忙報上名號,他覺得這時候搬出境淩山,月弋的村民應該不會再為難他了。
“你說你是你就是啊!你可有仙門令牌?”有個村民冒出頭質疑了一句,接著就有其他人在小聲的質疑議論。
“出山門時太過焦急,令牌沒有帶出來。”雲其深說的也是實話,他在仙藥宗忙裡忙外,一旦照顧仙草衣服也很容易臟,令牌丁零當啷地掛在腰間也麻煩,索性在仙藥宗的時候就沒有戴,出門自然會忘記,再說了他也幾乎不出仙藥宗的門。
女人緊鎖的眉頭加深了一抹懷疑,“那你的身份就很值得懷疑了。”
這時候又聽一邊的村名議論,“不隻是這樣呢,我剛剛還聽到那個狼妖說什麼魔人的好話來著!”
一時間村民都開始懷疑雲其深這個仙道身份的真假,甚至認定他是魔人假扮的。
“失禮了,我需要驗證!”女人提劍上前拉住雲其深的胳膊就是一劃。
“嘶……”雲其深微微皺起眉頭,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魔人他也隻好接受這種方法。
“是紅色的血,他並不是魔人。”女人拉著雲其深受傷的胳膊特意展示給月弋村民們看,接著她才正式的和雲其深打招呼,“我也不想懷疑你,隻是你身邊的狼妖太過可疑,剛才謝謝你救下我們村子裡的人,我這般對你也實屬不道德,但為了月弋的村民我也不得不這麼做,我叫問千藥,很高興認識你。”
雲其深將袖子拉下來蓋住劃傷的手臂,他衝問千藥行了一個道禮後便往一邊走去,“嗯,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擾了。”
問千藥側過身對著還沒有走遠的雲其深說道,“我想給你一句忠告。”
“嗯?”
“身為仙道請你不要去說魔人的好話,這樣很容易被人誤會你的用心。你要知道常人對魔人隻有仇恨。”
“我知道了,持華我們走了。”雲其深應了一聲後又擺了擺手示意持華跟上,他們也很快的走上了同樣河原國的官道。
持華依舊保持著妖形,她剛剛太過衝動,把自己備用的衣服都撐破了,沒辦法她隻能先化成獸形趕路,等到了下一個村鎮再想辦法買套衣服備用。
一路上注意著雲其深陰沉的麵容,持華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同時她也很憤怒地抱怨,“這些常人真過分,就這樣直接否定魔人的善良。”
雲其深走在她旁邊歎了一口氣,“他們也沒有錯,魔人的確對他們做過可惡的事情,他們仇視魔人是理所應當。”
持華趕忙說,“並不是所有的魔人都是敵人。”
“話雖然如此,但人是忘不了曆史的,也不能去忘記。哪怕真的有魔人來幫助了常人,大部分的常人也不會去感激,他們,甚至會覺得他們的幫助理所應當。‘你們的種族犯下了罪過,贖罪難道不是理所應當嗎?’不論是常人還是魔人,持有這種想法的占大多數。”
這其中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時間慢慢改善,雲其深這時候才清楚,人到了什麼地位就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為了權衡一切,就必須放下懵懂時期的堅持。
“我更希望雙方能一起和平相處。”持華道。
雲其深抬手輕輕順了順持華的皮毛,“我也希望……但是不計前嫌那是不可能達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