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滅門的張子強隨後又加入了幾家社團,但是每次都不長久,甚至因為他的加入,那幾家社團都經營不長久。
隨後他也算是看清楚了社團的本質,想要混社團,除了人要夠狠,還需要一定的武力,畢竟混社團的都是一些矮騾子,這些家夥不講道理,隻認拳腳。
張子強覺得自己和對方格格不入,因為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是遇到問題需要動腦子,而不是動刀子。
所以在名聲傳出去的時候,他選擇自己出來單乾。
隻是跑單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在港島磕磕碰碰了兩年,張子強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一位剛剛從潮汕跑到港島來搵食的老鄉。
兩人算是難兄難弟,一起在窩棚住了大半個月。
原本張子強是看不上這個傻老帽的,他之所以和對方廝混在一起,實在是不僅沒有住的地方,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這個潮汕來的土老帽卻不一樣,對方雖然不懂港島的規矩和生活,但是對方知道怎麼找吃的,而且有把子力氣,打架很厲害,能把命豁出去。
看到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後,張子強又從用來擋風的報紙上看到,港島幾乎每天都有搶黃金、搶運鈔車的新聞。
看到這些新聞後,張子強心中有了一些想法,他先是通過潮汕的老鄉,讓對方再招募了幾個老鄉過來。
然後雙方一起合作,由張子強策劃,對方負責動手,幾人第一次合作很順利,也很成功,搶到了價值八百多萬港幣的勞力士手表。
當時,在東南亞等地,戴瑞士名表勞力士是一些老板的身份的象征,因此從幾萬元一隻的普通勞力士到100多萬元一隻的鑽石勞力士在香港銷路都很好。
總部設在瑞士的勞力士公司每隔一段時間,便要空運一批勞力士至香港,然後由保安公司負責從機場押運至香港中環勞力士香港公司所在地,整個過程嚴格保密,戒備森嚴。
這一天,瑞士勞力士總公司又往香港空運了一批勞力士表,香港一家私營保安公司負責押運。
這天中午約11點半左右,一輛保安公司的押運車,經過自動閘門駛進了機場的倉庫區,然後在倉庫樓前停下。
車門打開,一名身穿製服,手持獵槍的押運員跳下車,迅速地站在車旁警戒,隨後另外兩名押運員走出車門,走進倉庫辦手續。
走進倉庫區的押運員將有關手續交給倉庫貨運站,貨運站的人查驗無誤後,就將他們要提的幾十箱貨運到押運車旁。押運員當即清點,清點無誤後,押運員與貨運站辦了交割手續。
當一箱一箱的手表都搬上車,押運員剛要關上車門時,五個蒙麵人突然衝了過來。
蒙麵人分工明確,兩人跑到駕駛室,用手槍頂住了坐在駕駛室的押運員,繳下了已經驚呆了的押運員手中的武器。另外三人用手槍頂住搬手表的兩名押運員,並迅速將他們推上了車,用塑料手銬將他們銬上,又用膠帶紙封了嘴,將車門從外麵鎖上。
在駕駛室的蒙麵人穿上押運員脫下的製服,在後麵的押運員被鎖進汽車車廂的同時,發動了汽車,揚長而去。整個搶劫過程不到十分鐘。押運車離開貨運倉庫以後,順利地駛離了貨運站的大閘,朝機場隧道方向駛去。
車到隧道口以後,又突然改變方向,沿啟福道向觀塘方向開去。不一會兒,就沒有了蹤影。
張子強在這一次策劃之中,可謂是算無遺策。
此案一經宣傳,張子強就成了港島風頭最勁的悍匪之一。
因為勞力士是富豪喜歡佩戴的手表,他搶了那麼多手表,於是道上的人就給他起了一個外號,一開始是叫做“打富豪”,後麵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大富豪”。
不過在道上混的人都清楚,有時候名聲大確實很有麵子,但是有時候,名聲就會變成拖累。
張子強一開始憑借著銷贓搶來勞力士的錢,直接成了百萬富翁,變成了真正的大富豪。
並且娶了一個港島的漂亮老婆,也就是羅芳。
可是沒等他好好過上好日子,就遇上了兩件麻煩事。
第一件事是他那幾個潮汕過來的老鄉,因為分到了一大筆港幣後,發現自己成為村子裡的萬元戶以後,心中就再也沒有了鬥誌。
他們在等到錢到手以後,有兩個甚至都沒和張子強說一句話,就直接離港回老家去了。
如果不是張子強最熟悉的那個老鄉念著他的交情,來找他說一聲,還在計劃著度蜜月的張子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小弟跑光了。
如果說小弟跑光這還是小事,那麼隨著他名氣傳出去,港島警方盯上了他,那可就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在第一次被警察帶回去問話的時候,勉強脫身的張子強二話不說,直接拋下了剛過門的嬌妻,直接和自己老鄉一起跑回了潮州,準備躲在鄉下避避風頭。
這一躲,就是一年多時間過去。
最近他收到風,因為自己長時間不露麵,又沒有搞事情,加上港島風風雨雨太多,不管是道上還是警方那邊,都已經差不多忘記自己了。
他就帶著四個自己避風頭時在鄉下招募的手下一起回港,準備再乾一票大的。
對於這一票做什麼事情,他也計劃得差不多了,而且在他心中,是乾完這一票以後,最好是直接賺夠一輩子花銷所需要的錢。
看到嬌妻來接自己,張子強隻覺得心中一陣火熱,要知道,他當初才剛把對方娶過門,甚至都沒有來得及上手,就直接跑路了,現在在鄉下躲了一年多,看到貌美如花的妻子,他的激動可想而知。
不過碼頭上畢竟有點不合適,而且身後還有四個小弟。
張子強強忍著想法,帶著眾人往自己彆墅趕去。
他的彆墅買得早,位置也不是頂尖的,上百萬就入手,現在看來,彆墅增值的錢比他辛辛苦苦搶劫得來的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