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突襲,他沒有平上賬,但是這一點管賬的應該不會不知道。
也有可能就是那兩個管賬的自己做的,現在對方被抓起來,乾脆把事情一推二五六,神不知鬼不覺脫身。”
“肯定就是這樣的,這些家夥亂說,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很多社團的老大賺得盆滿缽滿,開始講起規矩來,手下小弟就開始欺上瞞下,那我們這次不是還幫他們平賬了,靠!”
阿樂話還沒有說完,華哥便讚同這一點,看來是不願意懷疑自己夥計。
一旁的何文展抬頭看向阿樂,顯然他也希望是這個可能。
但是阿樂卻搖了搖頭。
“如果這樣的話,攝像頭存儲卡的問題說不通,而且還有手提袋數量對不上。”
他話一出,還準備繼續說的華哥愣了愣,一時間呐呐無言。
“第二個可能呢?”
何文展煩躁的拿出一盒煙,一人散了一根,然後繼續發問。
“第二個可能,就是紀sir那邊拿走了至少兩個手提袋。”
阿樂點燃香煙,吐出一個煙圈。
“不對啊,當時行動的時候,大家是分開的,可隨後離開,大家都是一起的,他們怎麼藏的那兩個手提袋呢?”
這一次說話的不是華哥,而是長頭發的阿琛。
“你忘記了,紀sir當時開車到了後門。”
“不是走的時候都有檢查麼......”
華哥一聽這個,正想說檢查的事情,按照警例,參與這種掃場的案子,一般都需要兩人一組,離開時,為了有人私藏證據,也都會做一個檢查。
隻是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尤其是警銜越高,出入犯罪現場往往有些逾矩也不會有人去追究。
紀少群堂堂一個總督察,事後離開的時候,當然不可能真有人會去檢查他身上和車上有沒有夾帶什麼東西。
不止是紀少群,絕大多數警察都對這種事情不喜歡,檢查的警察也知道,所以往往都是草草了事。
畢竟大家是同事,而不是犯罪分子,如果檢查的太仔細,不是擺明了不信任你嘛。
所以如果是一些小細節上的數量對不上,不管是貨還是錢,警隊這邊往往都不會太深究,隻會想辦法把報告作好就行。
可現在足足一千七百萬港幣,這麼大一個數字,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報告能搪塞過去的。
“我還擔心一件事,就是那個攝像頭的存儲卡去哪裡了。”
眾人沉默不語,吸完煙也沒有人再說話,還是阿樂繼續開口。
“他們又不是傻子,真要拿了那麼多錢,當然會想辦法處理完首尾。”
說話的是華哥,作為一個從警幾十年的老警察,聽到阿樂說的那些證據,他已經從原本力挺同僚,變得看不起對方了。
結果阿樂卻搖了搖頭。
“我之前說了,那個攝像頭是在另外一條線路,當時倉庫是有圍欄的,而攝像頭在圍欄外。
不管是紀sir還是他手下阿森,都沒有時間和機會從圍欄外過去。
而我們撤離後,就一直有夥計封鎖了周圍,我兩次回去,向他們打聽,都沒有再看到紀sir和阿森回來。”
這一次大家都沉默了。
“這件事該怎麼辦,直接上報,還是找紀sir聊聊?”
阿琛看大家都沒有說話,便先出聲打破僵局。
“怎麼聊,聊怎麼分這筆錢嗎?再說即使對方願意分,你敢拿嗎?”
華哥開口,明顯已經生氣了。
“現在不是他們拿不拿錢的問題,而是他們拿錢的事情,很可能已經被忠義信的人知道了。”
眼看大家要吵起來,何文展終於開口了。
作為老搭檔,三人一聽他的話,就猜到了他的態度。
“展哥,他們都做出這種事情了,我們還要幫他們擦屁股?”
又是華哥最先開口,阿樂和阿琛聽到,也都沒有說話,明顯是他們也有情緒。
警察貪汙這種事情爆出來,不止是紀少群等人倒黴,他們和對方一起行動,肯定也會被調查。
而且數字差這麼多,事情肯定很大。
明明是一件立功的事情,結果要是牽扯進這件事情,彆說功勞了,哪怕沒有查出問題,他們的前途也差不多算是廢了。
“事情還沒有確定,我們不能懷疑自己的夥計,我先打個電話。”
何文展的語氣很堅定,他本來就是一個比較講義氣的人。
“紀sir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真想撈錢的話,為什麼要在聯合行動中呢,而且他也是老警察了,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聽到他的話,另外三人都沒有再說下去。
何文展走到一旁,拿起手機直接打給了紀少群。
“何sir,是他們招了嗎,有沒有找到王寶的證據。”
接到何文展電話,紀少群表情如常,完全沒有一絲被人興師問罪的害怕情緒。
何文展心裡稍微鎮定了一些,然後他開口詢問。
“紀sir,你那邊有一個兄弟叫阿森對吧?”
“是的,阿森跟我十幾年了,怎麼,何sir你找他有事?”
紀少群心裡一個咯噔,不過語氣上沒有絲毫問題。
何文展沒有從對方語氣之中聽出異常,便猜測到紀少群應該是不知情,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演技好。
“是這樣的,之前阿森不是擊斃了一個忠義信的小頭目嘛,你看有沒有時間,帶著他過來我們尖沙咀警署,到時候當麵做一個筆錄。”
何文展沒有立刻說錢的事情,而是想要紀少群和阿森一起過來再說。
“不好意思啊,何sir,筆錄事後我叫阿森補一個,他家裡出了點事情,我已經批準他休假了。”
紀少群本能的覺得事情不對,一般這種聯合行動,雖然說有分誰主誰次,但是如非必要,一般都是各自在自己警署做筆錄交上去就行了的。
上麵也會根據各自的筆錄來評判案子,然後記錄功勞。
大家都是同僚,給彆人做筆錄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去被做筆錄,這不是打臉嘛。
何文展不是新人,按理不應該搶這麼一份功勞。
所以他猜測,這很可能是對方的借口,真實目的,可能是讓自己帶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