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倪永孝和韓琛擺明了是不死不休,王寶的忠義信因為損失慘重,和花弗的人也隻能算是勢均力敵。
如果隻有兩股敵對勢力,估計他們早就已經召集所有人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不擇手段的乾掉自己對手再說其他的。
可現實是,除了他們的對手,還有另外兩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對手在。
這樣一來,反而讓他們四家勢力的老大都變得投鼠忌器起來。
他們擔心如果自己不顧一切找對手動手,最後反而會白白便宜了其他兩家。
至於說同時向另外三家動手,那實力又不夠。
而且他們連找盟友都不敢,因為都害怕要是另外一家的對手先垮了的話,對方沒有了製衡,反而實力會變得更強大。
“現在的情況是,四家都不敢主動挑起太大的爭鬥,害怕讓對手抓住機會,結果因為他們的製衡和縮手縮腳,其他小的社團也看到了機會,一窩蜂湧進了尖沙咀,讓局麵變得更加亂。”
黃誌誠喝了一口陳晉給他準備的水,但是肚子卻反而變得更響了。
“社團文化目前我們警隊沒有辦法徹底消滅,所以我的建議是扶持其中一家上位。”
不過這會兒他也顧不上肚子的鬨騰,而是正式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在說出扶一家社團上位的時候,他特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張品,可是張品不點頭也不搖頭,而是做出傾聽的樣子,想要他繼續說下去。
於是他咬了咬牙,繼續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口。
“目前尖沙咀的社團裡麵,我最看好韓琛,因為他至少還有底線,看起來像個人的樣子。”
張品聽到這裡,仔細看了對方一眼,其實是想問問對方,到底是真的看上了韓琛,還是看上了人家的老婆。
不過最終他還是沒有說話。
說到了這裡,黃誌誠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等著張品的表態。
“如果需要扶持一個社團的話,你有打擊另外三家社團以及尖沙咀轄區內的其他小社團的辦法嗎?”
聽到張品沒有答應扶持韓琛,黃誌誠歎了一口氣。
然後再提起精神,說起自己的辦法來。
“雖然說看起來四個社團勢力好像勢均力敵,其實如果真的拚起來的話,其中還是有優劣之分的。”
黃誌誠在尖沙咀當差好些年,明顯對轄區的社團勢力有一個基本的了解。
“最強的自然是倪家,他們在尖沙咀經營了兩代人,當初倪坤還和不少退休的議員組成夕陽紅樂隊,倪家有一個手槍隊,聽說是專門負責毒品走運,不管是硬實力還是軟實力,都非常強。
真的打起來的話,另外三家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打得過倪家。
可是因為四大頭目死了和韓琛反水,加上我們警隊死死的盯著,他也是最低調的。
我聽說倪永孝還準備參加議。員選舉,前段時間投訴科好像還要請他當顧問。
嗬!
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的。
憑什麼他們作惡這麼多,想洗白就能洗白。
張sir,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咚咚咚——
眼看黃誌誠越說越激動,張品隻能敲了敲桌子,提醒對方話題偏了。
“對不起,情難自禁。”
黃誌誠深吸了一口氣。
他明顯是有些魔怔了,正因為魔怔,所以除掉倪家已經變成他心中的執念。
因為這種執念,讓他在做事手段上,開始變得有些不折手段。
張品覺得自己比起黃誌誠來,還是差點手段的。
畢竟這家夥可是讓對方同父異母兄弟做臥底,還非常成功的一個人。
張品覺得自己就不可能有這份手段。
“因為警隊的注意力都放在倪永孝身上,他現在不敢再動手。
隻要我們想辦法搞定倪家,剩下三家都不算什麼。
韓琛可以爭取,尖沙咀的社團成員需要一個人去管理。
至於忠義信,現在隻剩下王寶一個,他和花弗鬥起來,隻能兩敗俱傷,到時候可能不需要我們出手,就會被其他社團取代。”
恢複過來後,黃誌誠的重點還是放在了對於倪家的打壓上。
“那對付倪永孝,你有辦法嗎?”
張品對此不置可否,他目前需要的是能處理四大勢力的辦法,至於事後再怎麼做,那自然是事後再說。
“我得到一個消息,倪永孝自從暗殺五大頭目以後,為了自己不被牽連進去,已經讓槍手隊的成員躲到了國外,但是他底子是不乾淨的。
韓琛答應出庭作證,他手上有倪永孝犯罪證據。”
黃誌誠還是留了一手,其實比起韓琛來,他還有一個臥底,對方掌握了更多關於倪永孝殺人販毒的證據。
隻是因為不清楚張品的具體態度,他沒有馬上說出來。
張品點了點頭,他自然是知道對方往倪家安排了臥底,不過他也沒有說出來。
而是繼續詢問:“既然如此,那你可以放手去作,需要我這邊怎麼幫助?”
既然已經有證據,那直接起訴不就可以了,張品一時間搞不懂黃誌誠的想法。
真的是來說服自己扶韓琛上位,黃誌誠不至於這麼傻。
因為隻要搞定倪永孝,然後忠義信和花弗的人會兩敗俱傷,那哪怕沒有張品的許可,韓琛也會成為尖沙咀實際意義上的老大。
“張sir,我需要一夥能夠完全信任的夥計,一來負責保護關於倪永孝的證據和保護韓琛,二來用來抓捕倪永孝。
雖然倪家的槍手隊出國了,但是如果警隊強行抓捕的話,對方很可能反抗。”
黃誌誠終於袒露了自己的目的,他是來要人的。
“這不是什麼事情,有需要的人,你直接申請,然後我簽字就行。”
張品沒有拒絕,結果黃誌誠卻搖了搖頭。
“張sir,你可能剛來,但是我要求的能夠完全信任的夥計,最好是不屬於尖沙咀警署的人。”
好家夥,原來他是看上了張品在灣仔警署的夥計。
說完以後,沒等張品開口詢問,他便主動解釋起來。
“我來的時候,就聽說昨晚抓到的喪波在醫院逃跑了。”
他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其實我昨晚就應該提醒一下張sir的,不過以為你會知道,尖沙咀警署可以說,哎,爛透了。”
看來昨晚喪波能跑掉,並不是什麼意外。
而這件事,明顯警署上下都已經變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