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永孝聽到張品的話,倒是沒有繼續說什麼了。
他站起身,戴好眼鏡,然後和氣的向張品表示感謝:“謝謝張sir,我知道了。”
說完以後,便從門口走了出去。
會議室外,倪家的律師早就已經辦理好保釋手續。
倪永孝走到律師身邊,鼻青臉腫的陳永仁也剛好在那裡。
“張sir,我可以投訴嗎?”
倪永孝看了一眼陳永仁,然後又轉頭看向黃誌誠。
“當然,這是你們的權利。”
張品點了點頭。
議。員還在這裡呢,投訴就投訴唄,至於處理不處理,那就是自己人的事情了。
......
又是一天下班,向來喜歡加班的劉建明破天荒沒有加班,到點就走人了。
但是離開警署後,他卻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搭上一輛出租車,坐到了灣仔。
在路上,劉建明還特意換乘了幾次車,等到最後,他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莊。
順著一條沒有遮攔的道路往前走,來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前。
劉建明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要嘗試著去敲門。
沒想到他手還沒有接觸到門,門卻被人從裡麵打開了。
劉建明驚喜的往裡麵看去,果然是ary。
隻是此刻ary手裡握著一把槍,警惕的盯著他。
然後又往他背後看了看。
“ary姐,是我一個人來的,後麵沒有尾巴。”
劉建明知道ary在想什麼,主動開口。
“進來吧。”
ary聽到他的話,舒展開了眉頭,轉身往裡麵走去。
連續心情低落了兩天的劉建明,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然後跟在ary身後走進了房子。
“ary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還好你給我的消息及時,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隻要熱水啊。”
ary放下槍,然後用燒水壺倒了一杯水給劉建明。
“我擔心你的安全,昨天下班去你家裡找過你,沒有人,今天被保釋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抓到你,我就來這裡碰碰運氣。”
劉建明心中感慨萬分。
這裡是他們以前的據點。
ary以前是為塚本英二做事的,而劉建明那時候就是對方選的手下。
那時候如果塚本英二有什麼不方便做的事情,就會安排他們出手。
而平時聯絡的地方就是這裡。
“你不應該在這時候來的,相信現在不管是阿孝的人,還是警方那邊,都在找我吧,萬一被他們碰到了,對你現在的身份可能會影響很大。”ary放下水杯,坐在沙發上,翹著腿看向劉建明。
劉建明沒有馬上回答ary的話,而是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兩天擔心ary,他心情有些急躁。
“ary姐,我不怕,我當警察就是為了,就是為了幫助你和琛哥。”
劉建明臉色情緒有些激動,差點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ary聽到劉建明的話,選擇了沉默。
劉建明自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其實不管是韓琛還是ary,都對他的小心思非常清楚。
隻是ary能夠和黃誌誠虛以為蛇,自然也不介意多利用一個人。
更何況劉建明還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工具人。
“ary姐,現在琛哥被抓了,而且證據確鑿,他還突然不講規矩的指證倪永孝,你現在很危險,不如先去我那邊住一段時間吧,他們絕對想不到你住在一個警察家裡。”
劉建明看到ary不說話,還以為對方是因為最近的變故,心裡沒有主見,於是他趁機提出了自己的非分之想。
孤男寡女兩人同處一室,而且ary想要藏身,一切就都需要依賴他......
“不用麻煩了,我隻是暫時在這裡待一段時間,我要想辦法救阿琛出來。”
聽到ary堅決的生意,劉建明一時間心情複雜。
“等阿琛出來以後,我就和他一起出國,去國外生活了,阿琛之前一直在遲疑,到底要不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現在想來,其實平淡的生活也不錯。”
ary自顧自的開口,未了還看向劉建明。
“你呢,我們這次走了,可能就永遠都不準備回港島了,你準備怎麼辦,你家裡人都移民了的吧,如果你自己不想當警察,要不也出國吧,剛好和家人團聚,我這邊還有點錢。”
“出國!”
劉建明聽到ary的話,頓時皺起了眉頭。
“對啊,阿琛不知道發什麼瘋,他站出來指證阿孝,道上以後沒人能夠容忍得下他,經曆這些事情,我也看淡了,與其在港島這邊擔驚受怕,不知道哪天會有倪家的人來殺我們,還不如去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國家重新開始。”
ary對一切倒是看得很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韓琛被抓,身邊沒有人,女人總是喜歡想得太多。
“倪永孝不是已經證據確鑿了嘛,而且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也流年不利,聽說原本的槍手被人一鍋端了,連倪家的三叔都死了,現在整個尖沙咀,可以說已經沒有倪家的生存空間了,你們沒有必要離開。”
劉建明有點慌,ary說走就走,對他來說真的是太突然了。
當初他們全家都移民,他之所以不肯走,就是為了ary。
“坐牢又怎麼樣,倪家在尖沙咀經營這麼多年,關係網不知道有多少,你當了幾年警察,現在想法怎麼和條子一樣簡單了,壞人被抓起來就好了嗎?”
ary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屑。
劉建明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ary說的才是事實,比如今天白天,黃誌誠火急火燎的把倪永孝抓回來,結果馬上就來了一個議。員,連審訊都沒有做,倪永孝就被保釋了。
更何況後麵的判決還要經過法院。
到時候以倪家的關係網,加上港島又沒有死刑,倪永孝要不要坐牢都是兩說。
“要不,我們再想殺掉倪坤那樣,把倪永孝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