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當過兵?”
張華看起來很狂,但是能夠拉起一支隊伍,該有的眼力見自然不會少。
在這種關頭,他自然要和對方拉好關係,而對於男人來說,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尋找兩人之間的共同點。
而曹楠一看就出身軍旅,他自然便準備從這方麵和對方找共同點。
“嗯,你也當過兵?”
果然,聽到張華的詢問,曹楠果然有所反應,甚至扶他的手都更加用力。
“當,在北邊,當時還以為要和毛子打起來了。”
張華點了點頭,然後他主動挺了挺身體:“兄弟幫個忙,解一下手銬。”
“放心,我身上有鑰匙!”
張華自己喜歡假扮警察綁人,那麼警察的標配手銬自然不可能不配。
有了手銬,有鑰匙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看來你在這邊討生活的方式很特彆啊。”
曹楠先是看了一眼張華身上的手銬,沒有急著打開,而是舉起換好彈夾的手槍,再次朝後麵的巷子開槍,壓製住了兩個想要衝上來的警員。
接著他才得空去幫張華解開手銬。
“會開槍吧?”
解開張華的手銬後,曹楠又從身上摸出一把手槍,同時遞過去幾個彈夾。
“當然!”
張華接過手槍,然後反身便朝著小巷子開槍。
“兄弟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憑我們兩個的話,怕是跑不掉了。”
一口氣打空一個彈夾後,張華又看向曹楠。
兩人的腿上都中槍變成瘸子了,這會兒依靠著小巷獨特的位置,倒還能夠暫時壓製住身後的追兵。
可警察又不是傻子,等他們反應過來,除了這條小巷子,還有其他位置也可以繞路。
等到對方圍過來以後,張華可不覺得憑自己這一條腿能夠跑贏。
“事到如今,隻能把事情鬨大了。”
曹楠對此也心知肚明,他之所以提前躲起來,就是擔心被條子抓住,現在對方既然已經上門,躲藏已經沒有用了,曹楠便決定拚最後一把。
在下定決心後,他直接從身上摸出手機,然後打了一個電話。
“啪哥,是我,我在缽蘭街被條子堵了,你找幾個弟兄過來救我,多帶點家夥!”
“你找的人可靠不?”
聽到曹楠打完電話,尤其是對方坦白了自己被警察圍堵,張華難免有幾分擔心。
“放心,我和啪哥是過命的交情。”
曹楠對於啪哥會不會來救自己倒是信心十足,兩人關係明顯很鐵,不然他也不會在離開前,準備把自己的團隊都交給啪哥。
“你呢,不會是孤家寡人吧,有沒有一起吃飯的兄弟,把他們也都叫過來。”
曹楠自己向啪哥求援後,還擔心支援不夠,於是便看向張華。
“倒是有幾個幫手,隻是我們討生活的方式不一樣,現在除非找上門去,靠電話的話,聯係不上他們。”
張華聽到曹楠的問話,頓時有幾分尷尬。
他來港島做案子的時候,就知道條子可以通過電話定位到手機的位置。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他在行動之前,就買了一大堆電話卡,然後打一個電話就會換一張卡。
這一次出門來取錢,他也擔心會被條子摸到藏人的地點,所以隻是和守在那邊的人約定好,在明晚九點前自己會趕回去。
如果沒有回去,那就代表出了意外。
所以現在想要電話聯係,根本就是妄想。
之前他還覺得自己這個計劃天衣無縫,這樣哪怕自己出了意外,條子也會因為找不到人質而投鼠忌器,從而讓自己有談條件的餘地。
但是現在真遇到事情了,他又不免有幾分後悔。
“你們做事還挺神秘的啊,連電話都不留一個。”
曹楠聽到張華的話,倒沒有懷疑。
實際上他們每次搶劫開始前,也喜歡收手機,所以對張華這種單線聯係的方式也並不陌生。
“可惜就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少了幾個幫手。”
曹楠歎息一聲,也不多說什麼,而是起身朝著旁邊更暗的巷子走去。
“走吧,在支援來之前,我們得保證自己不要被條子抓到。”
看到曹楠離開,張華也馬上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曹楠既然選擇藏在這裡,自然是早就準備了退路的。
這會兒他哪怕瘸著腿,在小巷子裡麵三拐五避,很快就躲了起來。
“人去哪裡了?”
旺角警署的便衣警員沒有穿防彈衣,那條小巷子又比較狹窄,他們自然不可能頂著子彈衝上去抓人。
於是除了幾個負責盯梢的,其他人都選擇了繞路。
而曹楠等人卻趁著警員繞路的機會,躲進了環境更加複雜的小巷子,等到旺角警署的警員圍過來以後,才發現找不到人了。
“先把大路封鎖,然後持續監聽周圍的電話和短訊,避免張華和人聯絡,給我找一份地圖,然後查一查張華是從哪裡出現的。”
在得知本來已經抓捕了的張華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瘸子救走了以後,張品第一次變得認真了起來。
主要是不認真也不行,原本他早就知道出來拿錢的家夥是一個誘餌,同時也是一個警報器,目的自然是確認拿錢有沒有風險。
畢竟對於綁票這件事來說,最危險最容易出問題的,就是收錢這個環節了。
因為拿錢實在是有太多不確定性了。
不過當時張sir藝高人膽大,自問吃掉誘餌,還能夠把魚鉤掰直,所以才命令執行抓捕任務。
哪知道現場出現了意外,第一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張華自己親自來拿錢,第二是沒想到十拿九穩的抓捕會出意外。
如此一來,張品自然需要考慮對方撕票的可能性。
“我讓其他轄區的夥計也幫忙打聽打聽。”
到了這一步,萬一張華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夥,他逃脫後的下一步舉動,說不定就是聯係守著人質的同夥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