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看到走來的妉華,高水生對她抱了下拳。
隻需抱拳,不必彎腰低頭。
高水生想起了他過往對杜家人行的禮,最普通的禮也得埋頭哈腰,把自己弓成個蟲,行跪禮也是尋常要做的。
行那些禮,他都是不情願的,可杜家人掌控著他的生死,他隻能低頭。
現在好了,他終於不必再給人跪下了。
“嗯。”妉華對高水生點了下頭,她看了眼不遠處正乾的熱火朝天的人群,問了句高水生,“人手夠用嗎?”
她把對杜家宅院進行改造的事交給了陸水藍,陸水藍做出了改造方案,以她的名義把具體事務交給了高水生去做。
願意留下來的原杜家的仆從長工,都交給了高水生做人手。
“夠用。”高水生回道,“回村的那些人知道殿下缺少人手,許多都過來幫忙了。”
“好。記清賬目,及時給付他們報酬。”
“是,殿下。”高水生其實想說,來的許多人都隻想為殿下做些事,不要報酬。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殿下對他有恩,他該為殿下做些事報答。
但殿下之前交待了,無論是誰,做了工作一定得付報酬,殿下自有殿下的用意,他都照做了。
“小姐。”一個穿著綠色比甲的女子急急地跑來。
高水生見是白巧,自覺地退走了。
白巧跑過來,對著妉華屈膝行了個萬福禮,“小姐,奴……”
想起了這幾天接受的培訓,說對殿下不必自稱奴婢,殿下不喜歡,自稱我即可,趕緊改了口,“殿下,我……”
她暗中觀察著妉華的神色,見妉華沒有不高興,才繼續說了下去,“……我的傷全好了,我,想回到殿下身邊伺奉殿下。”
她養傷期間,被告之不再是奴仆身份,可以自由來去。
她聽到後不是高興,而是惶恐,不知道該去哪。
當年被父母賣掉時她十歲了,記得家裡的許多事,她知道父母隻想拿她換錢,要是她回家,隻會再被賣一回。
她不想回家。
她想留下來,最好能跟以前一樣,跟著小姐。
“我不需要丫環。”妉華道。
白巧是在兩年前成為原主的丫環的,原主一直記掛著之前的丫環,跟白巧的情誼不深。
原主的印象裡,白巧很聽話,原主說什麼是什麼,從不反駁。
正因為白巧聽話,原主讓白巧離屋子遠點,白巧便離遠了,所以發現原主懸梁時已經晚了。
“我知道了,殿下。”白巧垂下頭去。
因是原主的丫環,妉華多說了些,“你願意留下多久都可以,去高水生那裡看有什麼工作是你喜歡做的,然後簽一個工作合同,什麼時候不想做了,隨時能離開。”
“是,殿下。”這些白巧已經被告知了,可她不像其他丫環,不是有家人在這裡,就是有了好去處,她是自己一個,心裡總是沒著落。
跟著熟悉的小姐身邊會讓她心裡踏實。
柔和性子的小姐變成了很厲害的殿下,讓她有不真實感,所以想來找殿下又不敢。
今天正好遇上了,她鼓起勇氣跑來自薦了。
妉華再給了白巧一個選擇,“我正要招收女軍士,你願意的話,去找陸水藍陸將軍。”
“做女軍士?”這是白巧從沒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