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來報,“老爺,鴻臚寺卿郝大人來了。”
“不見。”史紹木對鴻臚寺卿郝伯風看不上眼,對方吃相太難看,打著兩方友好往來的旗號,簡直是明著給益朝送利。
為了從中謀私利,對髡人都奴顏卑膝,太上不了台麵。
他正心煩著,懶的招呼客人。
他是沒了官職,但他史家的權勢又不僅僅在官職上,郝伯風一個前朝破落戶出身,他不想見就不見。
管家瞄了眼史紹木的臉色,說道,“郝大人說,他有些話老爺要是聽了一準高興。”
史紹木想到了什麼,改了主意,“讓他進來吧。”
管家應喏出去了,不一會,引來了郝伯風。
郝伯風沒穿官服,一身北地風格的打扮,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在大夏做生意的益朝人。
“史大人。”郝伯風隻當史紹木仍是兵部尚書,先對史紹木行了禮。
“郝大人,坐。”這舉動讓史紹木心裡舒服,他回了禮,嘴裡卻說著,“我可不是什麼史大人了,現在就一白身。”
“誰不知道這隻是讓史大人休息幾天。”郝伯風坐在史紹木旁邊,胖臉笑成了彌勒佛,“等這陣子民意過去了,史大人定是會升遷。”
“什麼要照顧到民意,狗屁民意。”史紹木從不認為民意有用。
誅寇帝早年前多得眾民愛戴,可沒等她死,百姓已被他的父輩們引的怨恨起了誅寇帝,不然他們哪能在誅寇帝一駕崩便能掌控得了朝堂。
“史大人這話我讚同,民意太容易操控。當年史老大人在朝堂,讓那天天講民意的誅寇帝自食了民意洶湧的苦果。”
郝伯風撓到了史紹木的癢處,他自得道,“當年我父親那輩人,當真是了不得,能在誅寇帝眼皮上行事,還讓誅寇帝抓不著把柄。”
每想到是他父親獻出了讓誅寇帝的詔令擴大化、由利民變成害民的對策,史紹木心裡都很自得。
郝伯風拍手道,“史老大人智比孔明。我聽說過的有一回是誅寇帝發詔令,說要抓益朝人奸細,其實是想找借口之後出兵益朝。
史老大人則變詔令為在全大夏抓奸細,並施行懸賞舉報製,那些個百姓為了懸賞錢,胡亂舉報,抓了不少無辜的人,弄得大夏到處怨聲載道,誅寇帝在百姓中的威望大跌。
出兵益朝的計劃自然擱淺。史老大人這都是為了大夏百姓好,誅寇帝輕言動兵,打起仗來,死傷的還不是百姓?”
“是如此。父親他們為了百姓,寧負女帝。”史紹木其實清楚當年的真相。
當年大夏兵力強盛,又有黑甲軍做後盾,收回益朝是板上釘釘的事。
下詔令抓奸細旨在厘清邊境,為收複髡人占領的北方之地做準備。
父親他們哪能讓誅寇帝收複了益朝,收複了益朝之地,誅寇帝的威望不是更盛了。
他們奪權更難了。
父親他們還擴大化了其他一些詔令,讓大夏整個亂起來,農民不得安心種糧,誅寇帝隻得暫時擱置了收複北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