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妻子被綁架的事不像是為了贖金那麼簡單。
他在決定一個人過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有可能他跟妻子都回不去。
一夥打家劫舍的烏合之眾,膽子大到把信送到軍營裡,隻為了五千兩贖金?
他手下的那一支精銳決不會輕易暴露行蹤,可看樣子,劫匪在精銳出動時已知道了。
如此種種,鄭達怎麼都不能相信妻子是意外被綁架的。
有可能是衝他來的。
隻是他無法坐視妻子身處險境而不顧,有一點對方會拿錢放人的可能他都要照做。
另一個讓他奇怪的地方是,剛才來拿贖金的劫匪,隻看了眼銀票,卻是仔仔細細看了看他的那把佩劍,還問是不是常帶在身邊的那把。
要不是他很清楚那把劍的來曆,跟名劍沾不了邊,他會以為對方是衝著他的劍來的。
他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讓他等的心焦。
忽然,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
鄭達忙出了院子,看到一匹馬飛奔過來。
騎馬的是一位蒙著麵的黑衣女子。
等女子離的近了,鄭達的眼瞳一縮。
他心思不知轉了多少個彎,沉聲問道,「我夫人在哪?」
妉華下了馬,饒有興趣地問,「你認識我?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她捕捉到了鄭達表情的細微變化,鄭達明顯認出了她是誰。
她不記得跟鄭達碰過麵,「放心,你夫人沒事了。你夫人讓我告訴你,思安也沒事。」
鄭達轉而為喜。思安是他跟夫人私下裡給未出世的孩子想的名字,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對方要是劫匪一夥的,夫人決不會把這個名字告訴對方。
他朝著妉華行了一禮,「鄭達在此謝過蓮夫人。」
「你夫人她們現在在前麵鎮子的客棧裡休息,你去找她們吧。」
「多謝蓮夫人。」鄭達心神一放鬆,也願意為妉華解惑了,「我能認出夫人來,是因為騎的這匹青驄馬。
這匹青驄馬是番邦進獻過來的六駿之一,當日是我護送回的京。這匹青驄馬尤為神駿,故此能一眼認出。青驄馬被陛下賜給了端親王爺,後聽說端親王爺又送給了夫人您。」
妉華點點頭。倒無所謂被鄭達認出來,她蒙麵隻是為了少些麻煩。
她從馬背上解下一個包袱,扔給了鄭達,「這是劫匪從你這裡拿走的東西。」
包袱上還係著一把劍,正是鄭達的那把佩劍。
她在山上大開殺戒時,來石家村取劍的四寨主還沒回寨子。
她把葛悅楨主仆安置好後,再去找了劍。
她不擔心找不到劍,那把劍上有她的精神力標識,她感應一下就能知道劍在哪。
在半路上找到了四寨主,拿回了劍。
鄭達伸手接過包袱。
妉華翻身上馬,離開前說了句,「這把劍不錯,好好留著當傳家寶吧。」
現在她受到的限製又少了一些,她把劍裡那粒虛空星砂抓了出來,煉製了下再放了回去。
煉製後的虛空星砂沒了能讓人穿越的功能,隻留下了微弱的空間能力,在劍柄內部形成了一個一指寬的小小空間。
她以後會用到這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