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烈往妉華指的方向仔細感應了下,過了一會,感知到了來自遠處的地麵震動。是獸類奔跑的聲響,具體多少他沒能聽出來,但不少。
奔跑的速度很快。
耿烈從萬裡之外的大晉來到大楚,好的不好的經曆都有,他起了警覺,“有可能是劫道的。”
車隊那邊這會也有人發現遠來的震動了。
從一輛獸車的車廂裡飛出一個人,是個麵容削瘦的男子,他飛出車廂後,站到了車廂頂上,望向了遠處,臉色一變,高聲道,“有敵襲。”
蔣仲跟著喊,“快,弓箭準備好。”
他們常年穿行在山野林間,有著豐富的對戰打劫者的經驗。
在對方沒近身前,弓箭起的作用很大。
耿烈點頭道,“有宗師坐鎮,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氣血境武者,來人討不了多少好。”
他話沒落,聽到上空有了變故。
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三隻四五丈長的黑色飛獸飛來,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四翼蝠獸。”耿烈看到每隻四翼蝠獸上站的都有人。
妉華聚起破妄眼,看向四翼蝠獸上的人。
三隻四翼蝠獸上都站著一位宗師境武者,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雙眼眼底泛著紅光。
她出聲提醒耿烈,“他們是血武者。”
血武者才是真正的邪修,他們的功法能吸收武者血肉裡的血氣能量進行修煉。
功法的緣故,血武者的雙眼會泛起紅光,到了先天境會收斂一些,但細看眼底還會有紅光閃現。
她前天剛從耿烈那裡聽說了血武者的事,這就遇到了血武者。
“血武者!”耿烈也是隻聽說沒見過。他盯著越來越近的四翼蝠獸,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血武者都是魔頭,財也要,人命也要,遇上血武者沒有妥協一說。
“咚咚咚。”
地麵的震動聲越來越近,已能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同時也讓人看到了震動的來源,四五十隻的龍鱗獸,每隻龍鱗獸上都坐著一個人。
龍鱗獸上人都是氣血境武者,收不住雙眼的紅光,被站在車廂上的先天宗師看到,“他們是血武者!”
聽是血武者,蔣仲半點不敢放鬆,下令道,“放箭。”
血武者一身的邪功、邪毒,跟血武者對戰,最好不要讓血武者近身。
幾十支箭齊發,阻止龍鱗獸靠近。
龍鱗獸一身的堅硬鱗片,普通箭頭很難穿透。
血武者操控龍鱗獸躲閃著箭,舉著武器殺過來。
雙方很快廝殺在了一起。
血武者手段詭異,慶祥商行的人多,幾打一,很快各有了傷亡。
另一邊。
站在車廂上的先天宗師顧不上管騎著龍鱗獸來的氣血境的血武者,把他們交給了蔣仲去對付,因為最有威脅的來自天上。
他朝著妉華和耿烈高聲道,“二位,他們是血宗的人,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人,我們聯手如何?事後慶祥商行必有重謝。”
在車隊停下時,他已暗地裡察看了下兩人的修為。
他能看出著黑衣的那人是先天,另一個穿青衣的看不出修為,但能跟一位先天宗師成為同伴的,修為不會低。
他原對兩人持有警惕心。
但兩人不是血武者,就有能一起聯手的可能。
這些血武者明顯是衝著他們這一行人來的,這兩人說不好聽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也能說是受了他們的連累,所以他說事後必有重謝。
兩人一心想逃,他也沒辦法。
但他一點沒撒謊,四翼蝠獸是血宗先天宗師們的坐騎,三個先天血武者,他一個人對上結局隻有一個死。
以往也有血武者,都是零星的不成氣候,突然冒出來個血宗,先天都有好多位,被血宗盯上的武者,幾乎沒有能逃脫的。
“可以。”妉華道。
她本沒想走。
能看出來,對方把她也當成了捕獵的對象了。
一隻四翼蝠獸已朝她這邊俯衝過來。
都想要她的血肉了,她這能忍?
另外,慶祥商行是清玉城吳家的產業,在青亙山脈時,她跟吳家的吳觀有些交情,不會坐視慶祥商行的人馬被血武者屠戮。
妉華一提氣血,飛上了上空。
準確地說,她眨間眼飛到一隻四翼蝠獸的背上。
那隻四翼蝠獸往下俯衝,妉華往上飛,倒像是四翼蝠獸專來接妉華的。
沒給四翼蝠獸上站著的先天血武者反應的機會,妉華站到四翼蝠獸背上的同時,已出了拳。
“轟。”
比拳頭大了數十倍的白色拳影,天外急落的重錘般擊打在對方的胸口,對方的胸膛當即癟了下去,血液在半空灑出一片紅色的長弧。
先天血武者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