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是熟人,巧了,我跟他也是熟人。”
花老板笑嗬嗬說道。
實際上,他早知道嶽峰去芳草軒,嶽峰也知道花老板跟紀元海見麵認識。
隻不過雙方都是比較克製的那種人,不會傻乎乎去跟人家說“我聽說你去了什麼地方,我聽說你跟誰很熟”。
作為懂禮貌、守交際規矩的人,說人家的行蹤,人家的交友範圍,本身是有點冒犯的。
要麼伱的確有事情,說的話跟事情有關;要是沒事情亂提話題,你豈不是閒的沒事乾?還有監視人家的嫌疑。
現在剛好一起見到紀元海,提起來這個話題倒是不突兀了,也就都說起來。
“花叔,你跟他也是熟人?”
“是啊,他也叫我花叔。”花老板笑道。
嶽峰聞言頓時微笑“那更巧了,小紀都是叫我嶽哥,可是一點都沒叫錯。”
花老板哈哈笑道“是啊,一點都沒叫錯。”
兩人笑著說著話,見到馬向前帶著一個女人把紀元海喊過去,也都不再談這個話題——馬向前去芳草軒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
談論馬向前,那就是基本等於說齷齪事情,偏離好好的話題。
因此反倒是不如不說。
又說了兩句話,嶽峰忽然見到一個高挑身影,邁著有力的腳步朝著馬向前、紀元海走過去,頓時表情略有些訝然。
“她今天也在啊?”
花老板順著他目光看過去,臉色微微一變“要換了彆的地方,我肯定得好好看戲;今天可不行,彆給我搗亂——”
說著話,匆忙趕過去。
嶽峰等周圍幾個人也匆忙趕去。
紀元海被馬向前喊住,麵上帶著微笑走過來。
“小紀老板,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馬向前招呼說道,又把身邊的標致姑娘介紹給紀元海,“這是蘇曉芬,第二紡織廠的。”
“蘇曉芬,這是咱們省城花鳥街芳草軒的小紀老板,種的花草是一絕,賺了好多錢呢。”
蘇曉芬笑了笑“你好,小紀老板。”
紀元海看了一眼,心說這混蛋對這樣的年輕女工下手,八成是用工作問題威逼利誘。
現在鐵飯碗工作其實已經開始不如社會上開店賺錢,也已經有鐵飯碗工作開始福利削減,工資不能按時發放。
但是大部分人心和觀念還有著慣性,還向著穩定工作,端上鐵飯碗吃喝不愁、代代接班的方向去。
也不知道馬向前會不會真的幫助蘇曉芬解決工作問題,若是幫助了,至少還有個安慰;若是最終連這點事情都不幫忙,那他就真是個畜生。
“你好,我叫紀元海。”紀元海跟蘇曉芬說道。
兩人互相認識一下,還是馬向前又繼續說話“小紀,你說花叔叔這準備的古蓮花,是不是真的?你在這方麵可是專家!”
紀元海笑道“當然是真的。”
“這些蓮花都是我親手種出來,送到這裡的。”
馬向前恍然一拍手“我就說呢!我就說花叔叔怎麼無聲無息準備這麼多古蓮花,誰給他種出來的!”
“小紀老板,原來是你給他種出來的!”
“也隻有你才有這樣的本事!”
紀元海笑了笑“湊巧而已,花叔看得起我種花草的本事,讓我幫他一下。”
“我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差錯,最後幸好還算看得過去。”
“哈哈哈哈,你謙虛了,絕對是謙虛了!”
馬向前正笑著說話,身後一隻手掌伸過來,把他扯到一旁去,像是扒拉什麼無關緊要的廢物一樣。
緊接著,一雙明亮的雙眼,淩厲的雙眉出現在紀元海麵前。
來人是一個高挑的姑娘,英氣十足,若是沒有長頭發和顯著的女子特征,幾乎可以當作劍眉星目的英俊白臉小生。
“你就是芳草軒的小紀老板?”
紀元海點點頭“是我,請問你是——”
“就是你種出來的古蓮花,賣了三十萬?”這個英姿颯爽的姑娘又問道。
紀元海微微皺眉,沒有再回答“你是誰?”
這時候,生怕他們鬨起來,把蓮花盛會給攪了的花老板已經走過來,身後還跟著嶽峰等幾人。
“小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孟昭英,武裝部的主任。”
又跟那個叫孟昭英的劍眉明眸姑娘說道“孟主任,這是省城芳草軒的老板,紀元海。”
“他跟嶽峰、跟我都是挺熟的關係。”
孟昭英略感詫異地看了一眼花老板,又看了一眼花老板旁邊的嶽峰,隨後看向紀元海,說道“抱歉,我剛才有些衝動了。”
“我是孟昭英,小紀老板,你好。”
紀元海見到這麼多人過來,尤其是花老板、嶽峰、孟昭英、馬向前等人都在,更多人因為好奇走過來,自己儼然成了眾人焦點,開口說道“花叔,嶽哥,孟主任找我應該是有事情要說,你們還有事情要忙,彆耽擱了。”
又對孟昭英說道“孟主任,咱們有話去一邊說?”
孟昭英這時候已經知道整件事情是一個誤會——她之前了解的是,魏東海和這個小紀老板有關係,親眼看見的是馬向前跟這個小紀老板有關係,因此直接就把小紀老板歸為敗類行列,過來說話的時候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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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自認為沒必要跟這種敗類客氣。
直到花老板和嶽峰出現,都是小紀老板的熟人,她才明白自己肯定是想錯了。
花老板和嶽峰都熟悉的人,肯定不是那種不三不四的。
應該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交遊廣闊而已。
此時見到紀元海主動提出到一旁去說話,也是給她台階下,不把事情惹人注目;同時也是讓花老板的這個過年前特意召開的蓮花盛會順利進行。
這小紀老板還真不錯,怪不得連魏東海、馬向前這樣的敗類都和他交朋友。
孟昭英點頭答應下來,跟紀元海到一旁去說話。
花老板、嶽峰跟紀元海陸續對視,都讚許地對他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