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著臉,心裡麵怦怦跳了好一會兒,孟昭英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站在紀元海麵前冷靜思考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那麼……好聽。
弄得我跟剛一口氣跑完十公裡似的,氣都快喘不上來,腦袋都快不能思考了。
“行了行了,反正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孟昭英慌亂地推門而出,紅著臉說道。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表情一定很慌亂,離開後屋之後也不敢去前麵鋪子見馮雪和陸荷苓,站在院子裡麵看紀元海種的一些草。
紅草綠,不一而足。
孟昭英以前從未停下來靜心欣賞草,感覺這些柔弱的東西,也隻有退休老乾部修身養性的時候才會喜歡。
不過這時候,她看著這些草草,卻是莫名感覺挺好。
臉上的熱意也漸漸消退。
“有喜歡的嗎?”紀元海開口問道。
孟昭英嚇了一跳,耳根子又不受控製地紅起來“沒有,還行吧……你突然說話,把我嚇一跳!”
紀元海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
孟昭英穩住心情,準備去前麵鋪子,紀元海叫住她“馮雪如果問起來,咱們怎麼說?不說不太好,糊弄她也不太容易。”
孟昭英猶豫了一下,說道“與其說假話被拆穿,索性就告訴她,這是我的秘密,不方便對她透露。”
紀元海聽了之後,想到如今已經成長許多的馮雪,點點頭。
也好,以現在馮雪的度量,對孟昭英這樣擺明了說的秘密,應該不會再特意去打聽。
走到前麵鋪子,馮雪果然開口詢問“你們倆去後麵說什麼了?”
孟昭英認真說道“說的是一件涉及到我的秘密,馮雪,我沒辦法告訴你,請伱諒解。”
馮雪怔了一下,微笑道“誰都有自己秘密,這也是應該的。”
目光掃了一下紀元海,不動聲色。
等到下午四點來鐘,馮雪去奇物軒看了看自己的八哥,紀元海送她回省大學。
兩人這一路也是走了不知道多少次,輕車熟路了。
“你跟孟昭英,今天說了什麼?”到省大學門口,馮雪進學校之時,忽然低聲問了一句。
紀元海回答道“那是孟昭英的秘密,我答應了不告訴彆人。”
馮雪抬眼,莫名地凝視著他,近乎沒有表情。
紀元海很坦然地與她對視。
兩人目光交彙,馮雪心下發狠不要臉的混蛋,你跟人家有什麼秘密!
難道我就不能知道嗎?
轉身進了學校,馮雪一口氣回到宿舍,舍友們都在低頭看書學習,偶爾談笑兩句。
馮雪感覺自己有很多話,要對小木偶紀元海說,要發泄自己內心的情緒。
然而此時此刻卻又實在沒有辦法,也隻好強壓不快,拿起一本書來看。
越看越是看不下去——滿腦子都是紀元海那個混蛋。
他憑什麼跟孟昭英有什麼秘密!他不應該跟彆的女人有這種遮遮掩掩的可惡秘密!
心煩意亂地翻了翻書,馮雪的一張雪白小臉上滿是氣不平。
對麵的舍友看了一眼,笑道“馮雪,今天你不是去咱們班長開的店鋪那邊逛著玩了嗎?遇上什麼事情了,看上去有點不高興?”
馮雪迅速控製了自己情緒,微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回來路上絆了一下,腳有點疼。”
舍友信以為真,關心問了一句“沒事吧?”
“沒事,沒事,好多了……”馮雪說道。
幾個舍友卻是來了談興,拉著馮雪說起來紀元海開店鋪的事情,七嘴八舌詢問一些情況——這件事也算是班級裡麵半公開的秘密,有些同學兩耳不聞窗外事,專心學習,自然也就不知道。
但是女同學們在這方麵特彆有天賦,尤其是她們喜歡以交換秘密、流言作為親密度增加的標誌,所以班裡麵除了寥寥幾人之外,基本都已經知道紀元海周末開店鋪賺錢的事情。
馮雪聽著她們的問題,心裡麵其實頗為哭笑不得。
有個舍友居然問“咱們班長一個月去開店八天左右,跟鐵飯碗工資相比不知道差多少,十五塊錢、二十塊錢會有吧?”
幸好馮雪不用解釋這個問題,否則她可能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另一個舍友就回答了。
“我聽孫利民說,可不是這麼回事!上次可是有外國人來咱們學校專門找班長,讓班長給他種草,還送了班長一塊特彆貴的手表。”
“班長把手表給了白成誌,你們想想,外國人掏錢,那得多大方啊?至少也得幾百上千塊吧?一塊手表怎麼也得兩百塊錢,班長轉手就送人了,我感覺咱們班長現在不缺錢!”
這個舍友說完之後,其他舍友先是驚歎。
“孫利民跟班長同一個宿舍,他說的那八成就是真的。”
“這要是真的,班長多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