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事了!
這邊堵住劉香蘭,另一邊就是要對好麗來服裝商場做什麼行動!
好麗來服裝商場的模式,對於資本家們來說是難以複製的,因為他們瘋狂逐利的本能,不能讓他們將目光放長遠,很難接受能賺一百塊錢的時候隻賺五十塊,主動掏錢給員工高待遇——那是違背他們本能本性,無法學習的。
這也是好麗來服裝商場的成功之道,更是金字招牌的起源。
這毫無疑問會擊敗很多同行,引來不少人嫉恨。有些甚至連同行都不是,也同樣反感好麗來服裝商場的經營模式。
比如曹老板,他不知道好麗來服裝商場是紀元海的生意,作為一個京城商人、跟省城遠隔千裡之外,還是憤憤不平,認為高工資會破壞市場規矩、讓工人不安分。
過去一年時間,好麗來服裝商場經曆不少事情,敵人並不是太多,像是今天這樣一邊針對具體的個人劉香蘭,一邊對好麗來下黑手的,儼然不擇手段的,還是第一個。
紀元海粗略詢問劉香蘭兩句之後,掛斷電話,騎上自行車,匆忙趕往好麗來服裝商場。
在路上他把自行車騎得飛快,雖然體力充沛,卻也不由地想起昨天胡紅偉說的買汽車的問題——交通工具現在還不是特彆迫切需要,等以後肯定是要補上的,不能有缺陷。
待到趕到好麗來服裝商場,紀元海看到商場還在正常營業,心裡麵也是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還不是太嚴重,至少沒有乾擾到商場正常營業。
走到門口,一名認出他來的保安匆匆過來“紀老板,外麵是袁經理他過來了,您快去辦公室吧。”
“外麵怎麼回事?辦公室又怎麼回事?”
紀元海邊走邊說。
保安低聲解釋道“一樓來了個頂不要臉的潑辣老家夥,渾身帶油和臟東西,試過一個衣服,衣服就不能要了,一口氣毀了十件衣服,擺明了是故意的,還是要試衣服。”
“一樓領班和經理一起勸她,說送她一套新衣服,讓她去員工洗澡沐浴的地方洗刷乾淨換上,她舊衣服也會給他洗乾淨。那個老家夥就撒潑打滾,說好麗來欺負窮人、嫌窮人臟,說好麗來光知道賺錢忘了本。”
“袁經理來了之後,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把那個老家夥給帶到一邊,她現在無理取鬨也鬨不起來。”
紀元海聽後,心內微微一寬袁中華不知跟多少老頭老太太深入談心,深知他們弱點和關鍵,對付這種人到底是經驗豐富,手到擒來。
幸好他這邊安排妥當,要不然好麗來服裝商場營業出了問題,管理人員又被牽絆在其他地方,有半天時間越鬨越大,聲譽就可能被人影響。
保安知道的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就是趕緊帶紀元海去辦公室那邊,具體出了什麼事他也並不知道,他陪紀元海說著話到辦公室門口、就趕緊返回崗位。
紀元海站在辦公室門口,裡麵劉香蘭和幾個人正在說話,見到紀元海來了,頓時喜上眉梢。
“紀老板來了!”
陸爽也喜道“姐夫來了!”
其他幾個管理人員也都明顯鬆一口氣。
紀元海也不耽誤,直接問道“怎麼回事?陸總不在?”
“陸總被人叫走了。”劉香蘭回答道,“這應該不是巧合。”
“誰叫走的?”紀元海又問。
“有個什麼部門,說是叫陸總過去商談一下好麗來服裝商場的一些問題。”劉香蘭說道。
陸爽則是補充說道“劉姐今天上班的路上被人堵了,袁經理剛出門也是遇上了事情,幸好他們都處理的及時,很快就來到好麗來,要不然我一個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有一個老太太故意渾身臟汙來撒潑,毀壞咱們的衣服。送她衣服,請她洗澡,幫她洗衣服都解決不了,還是袁經理過去連哄帶嚇,才讓她不鬨了。”
“袁哥怎麼說的?”紀元海問道。
“還能怎麼說,一方麵給好處哄著,一方麵告訴這老太太,要是報警把她抓起來,她兒孫、女兒全都要遭殃,凡是單位工作的一律都會被開除,以後永遠端不上鐵飯碗。”陸爽說道。
紀元海點點頭,果然袁中華是抓住了命脈。
“你們這邊又有什麼事,怎麼這麼著急?”紀元海問道。
“今天緊急通知,說是十點有領導過來考察!”陸爽說道,“我們感覺這來者不善,配合的太好了,不該有這麼巧的事情,來的人可能是人家的後台。”
“還有就是,擔心領導來的時候,再來人撒潑打滾或者其他手段,讓人家把我們名聲給壞了。”
劉香蘭則是補充道“倉庫那邊也有情況。說是一個倉庫管理員的對象,想要今天進來參觀看看,她一個女的,身上帶了兩個打火機,也不抽煙。”
“人呢?”紀元海問道。
“暫時就在隔壁。”陸爽說道。
紀元海微微皺眉“趕緊放了。”
人家處心積慮弄出幾樣操作,今天同時發動,可不是鬨著玩的,就是要把好麗來壓下去。如果不是袁中華反應及時、處置得當,紀元海給劉香蘭解圍並及時趕到,現在就是一團亂麻處處著火,等著領導來到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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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無論對方是不是要去倉庫放火,“扣人”都決不能出現在這個時候,不能給對方在這方麵發作的借口。
“我們一直就沒關她,就是把她請過來,想問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她爸喜歡抽煙,她隨身帶的打火機;我們也沒辦法,讓她走她又不走,非要和我們掰扯,說我們好麗來冤枉人,一定要還她清白。”陸爽說道。
紀元海微微皺眉“涉事的倉庫管理員叫什麼?他什麼態度?他帶著對象來咱們好麗來服裝商場的工作崗位上,沒什麼態度嗎?”
“他叫韓大仲。”陸爽回答道,“他主要是相中了對象,然後等著結婚,樣樣都聽對象的。”
哦,等著結婚……讓人耍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對象就是另外有人指使來搞破壞的,他還聽對象的,這就是純糊塗蛋一個。
紀元海心中迅速梳理著對方的行動。
陸成林被叫到某部門談話,劉香蘭和袁中華被堵了一下,好麗來服裝商場有人鬨事,倉庫有人預謀點火……可能還有人繼續鬨事……
最後是,某位領導要考察,最後致命一擊應該就在這裡了。
這麼多又雜又亂的手段,當然不是一個人準備的,得是多個人。
甚至可能不是一股人,而是幾股人配合。
比如堵劉香蘭、袁中華,雇傭潑辣老太太,收買倉庫管理員對象……這是明顯的一個風格,那就是比較下九流、帶著江湖習氣的癟三手段。
比如,讓陸成林談話,有人來考察,這又是另一種手段。
這兩種手段如果是一股勢力用的,那不太可能——紀元海還真沒聽說省城有這麼上接領導、下接地氣的綜合性人物。
總而言之,先把最致命的方麵給收拾了。
紀元海拿起電話,打給嶽峰,嶽峰不在家,他妻子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