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昭英的話,陸荷苓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笑道“好啊,你隻管用吧。”
孟昭英見他同意,也是笑著看向紀元海。
紀元海點點頭,跟孟昭英一起走出芳草軒後門,沿著那條居家小路慢慢散步。
現在正是下班回家時候,路上偶爾有人,或步履匆匆回家去,或神色輕鬆慢慢回家,路上跟人打一兩聲招呼。
紀元海與孟昭英沿著小路並排而行,不多時走到路儘頭,兩人還沒有開始說話。
隻是在漸漸昏暗的天色之中調轉頭,又慢慢往回走。
大約是因為天色暗,已經看不分明彼此表情,孟昭英終於開口了“今天,你又幫了我。你說,我究竟應該如何感謝伱?”
沒有等紀元海說話,她又自己說下去“單純的言語是蒼白的,讓你自己說什麼感謝條件,也是取巧的。若是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傾我所有。”
紀元海說道“你其實不必如此掛懷。”
“我們既然交朋友,就不能單純衡量得失;每一次我也不光是幫你,我本身也在那些漩渦裡麵浮沉。”
孟昭英笑了一下“更何況,我還是荷苓的朋友,對吧?每次你都這麼說,但我又不是沒心沒肺的人,怎麼不記你的好?”
她對紀元海的感情,就是在偶然的曖昧貼身之後,又因為紀元海對她的好,才迸發出來;恰如一堆易燃物,遇上了火花。
說完這句話後,孟昭英心潮湧動,差點要將自己的好感脫口而出,但是她終究是有著理智與克製,將自己的想法轉移到另一個方麵。
“馬向前和韓兵兩個人將我的流言傳播出去,我這下要結婚真是不好辦了雖然我跟我爸說,我自身要求也高,輕信流言的男人不配當我丈夫,但是咱們實事求是的說,再品德高尚的男人也不可能容許妻子帶著這種臟汙名聲,你說對吧?”
孟昭英娓娓道來,說的話並非是一直以來的乾淨利落,而是極為少有地帶了稍許脆弱感覺。
她在彆人麵前說的、在父親麵前說的都不是這樣。
在紀元海麵前,孟昭英卻是坦誠地露出了自己的脆弱,這毫無疑問是一種超越了其他人的信任。
紀元海也沒有說一些應付彆人的場麵話,而是真心地為孟昭英考慮“說真的,的確是被製造出來很大難處。”
“你如果有真心喜歡,心意相通的人,那倒是不用擔心這些;關鍵是你本身沒有戀愛對象,結婚對象要依賴於相親。”
“相親的人,彆人很難不打探你的名聲和過去,畢竟剛一見麵誰也不認識誰,要增加互信和了解總不能是單純靠自己說;這一打聽,有些流言蜚語,就會直接造成很壞的印象。”
“陌生人之間的互相信任,有時候是很難的;若是有人見了你之後就一往情深,對你的話深信不疑,也許就能解決你的婚姻大事了。”
孟昭英聽到這裡,歎了一口氣“我雖然對男方的家庭條件、財產工作都沒有要求,但我本身也不是泥胎木偶,也是要合眼緣、道德品行能力都要說得過去的。”
“就算是對我看得上眼的,我如果不能接受,或者存在缺點與瑕疵,那也是不成的。”
“這樣一來,結婚是又難上加難。”
轉過頭,孟昭英仗著此刻光線昏暗,大膽又直接地端詳著紀元海的麵部。這時候看不到他的明亮眼睛,隻能看到他的臉部輪廓與鼻梁,叫孟昭英不由地停下腳步,仔細看著。
紀元海能夠感覺到她的目光注視。
“你爸會不會著急,讓你趕緊找人嫁了?”
孟昭英笑起來“我爸心疼我,一定不會逼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
“再者說,我又不是小女孩,現在也是有工作單位和收入的,我爸真的如果犯了糊塗,想要跟其他父母似的逼我嫁人,我可不會聽他安排,躲在屋裡麵、被窩裡偷哭。”
“我孟昭英的婚姻大事,自己能做主。”
聽著這姑娘自信且颯爽的聲音,紀元海也是笑了。
孟昭英的性子真好,就這樣說話也輕快且坦誠。
“孟昭英,我其實也感覺有些對不住你,如果你不來芳草軒,也許就不會遇上這麼多事情,也許名譽不會因此而喪失”
孟昭英哈哈一笑,打斷了紀元海的話“紀元海,你該不會是想說,如果我沒有遇上你,可能會變得幸福吧?”
紀元海點點頭“我曾經這樣想過。”
孟昭英這時候卻是對他伸出手來。
紀元海看過來,略有些疑惑“嗯?”
“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自信的時候,”孟昭英笑著說道,“抓住我的手,聽我說,給你一點信心。”
紀元海伸出手去,孟昭英便握住他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