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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白成誌的問題,紀元海沒有繞圈子。
畢竟對於白成誌來說,這樣一個體麵的鐵飯碗工作,關係到他一家人的生計,是不容有失的。
他之前毫無猶豫地這樣來幫紀元海,是因為朋友情誼,賭上了自己工作和未來;在這種時候,紀元海如果說自己沒辦法,不能幫他,那毫無疑問就純屬過河拆橋,不夠朋友,辜負了白成誌的真摯付出。
紀元海沉吟的是,這件事自己應該告訴誰,該以誰的名義鎮住老白的領導。
告訴嶽峰,嶽峰應該也會支持紀元海,但是想必一定會詢問紀元海為什麼要這麼做,具體這麼做又有誰參與。到時候,嶽峰心裡麵會怎麼想?
你私下裡拉人,不聲不響搞掉一個省城財政的小頭目,可沒跟我說;回過頭來人家一問怎麼回事,又要用我的名頭平事?
嶽峰可以不在乎彆的,但他肯定會在乎,紀元海有沒有真正把他當作領頭羊,有沒有給他足夠的尊重……在這件事上,紀元海可就做的不夠。
紀元海轉念想到這裡,便決定告訴孟奇。
畢竟這件事對孟奇來說隻是小事一樁,甚至用不著借用孟奇名義,隻需要孟奇手下麵一個人的名義,就足以解決問題。
隻是紀元海要先跟孟奇說個明白。
如果這件事不做,那也不是不行——白成誌被領導看穿無依無靠,擅自妄動,那以後穿小鞋,看不順眼是肯定的。
你一個普通科員擅自亂搞一件事,領導還不知道被你利用,還對你感覺良好?那是不可能的。
這同樣也是紀元海選擇不跟嶽峰說,而跟孟奇說的緣故。
說句厚臉皮的話,孟奇,那就是他未來不掛名的老嶽父。
“老白,這件事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今天咱們就把事情解決了。”
紀元海說道。
白成誌忐忑不安的心頓時平穩下來。
紀元海有辦法,那就好辦了。
紀元海跟他聊著天到了花鳥街,進了芳草軒,這一會兒正好沒人,紀元海讓蕭紅衣去收拾彆的東西,白成誌去幫忙一下,然後撥通了孟奇家電話。
“孟叔,您好。”
孟奇聲音聽上去就帶著一點不快“元海,你打電話有什麼事?”
單純看紀元海的能力,他絕對是欣賞的。
但涉及到自己女兒以後的人生道路,他就實在高興不起來。
“孟叔,是有這麼一回事。”紀元海低聲說了自己發現蔡金元貪贓枉法並且找到受害者獲得證據,委托檢院同學走流程,然後現在同學被領導詢問這件事。
孟奇有些意外“你還挺有正義感……”
“這件事你做就做了,那個蔡金元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沒冤枉人?”
“沒有,絕對沒有,檢院那邊也已經做好了周全工作,可以說是鐵一般的事實。”紀元海說道。
“那他們有什麼可問的?送功勞都不想要?”孟奇疑惑。
紀元海說道“我那同學農村出身,無依無靠,要是被領導同事看成刺頭,那就不好辦了。”
“他還得考慮以後的前途,總不能省大學畢業的學生,一直就這麼呆著。”
孟奇聽到這裡,就明白了。
紀元海用了人,回頭也得幫人家,不能用了就扔掉。
而紀元海說的,這個已經鐵案的蔡金元……
孟奇回答道“我會讓省檢院的夏新問一下這件事,如果沒有問題,伱那個同學可以調到省檢院去,免得在省城檢院受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元海,這件事如果存在問題,那麼我不會輕饒你們的。你們可以正常行使檢舉的權利,如果為了某些目的而刻意誣陷,那就是很嚴重的人品問題和法律問題,我絕不會讓昭英再和你來往。”
“你知道嗎?”
紀元海對這話的回應,隻是輕笑一聲“孟叔,我是這種人嗎?如果我是這種人,那我也不來找您了。”
孟奇哼了一聲,很想立刻掛斷電話。
不過到底是忍不住,又多問兩句“你最近和昭英怎麼樣?她有沒有考慮其他情況?”
紀元海回答“我和昭英倒是還挺好,看她的意思,應該是不準備考慮其他——”
話還沒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孟奇實在聽不下去,甚至想打人。
氣呼呼坐了一會兒,撥通電話給省檢院的夏新,說了蔡金元的事情,以及當初有人檢舉、現在麵臨的一些情況,讓他落實徹查。
“嗯,我知道了孟領導,我儘快將情況彙報給您。”
夏新回應道。
紀元海和白成誌在芳草軒待了一個多小時,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這時候芳草軒將近關門,沒有什麼客人。
“孟叔,您——”紀元海聽到是孟奇的聲音,說道。
蕭紅衣和白成誌兩人便讓出地方,讓紀元海安心接電話談事情。
電話另一端,孟奇沒好氣地打斷紀元海的話“都查清楚了!”
“蔡金元原來跟馬家一係的,後來馬家倒了,他也沒找到什麼新靠山。他的違法事情,也是事實俱在,他自己已經親口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