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什麼?”
黃嬋娟停下腳步“要是特彆機密,我得額外收錢。”
“不算特彆機密,就是跟你打聽一下你爸的廠子,還有相關的方麵。”紀元海說道。
“我爸的廠子?”黃嬋娟稍微有點疑惑,“我爸的廠子怎麼了?你現在也是副處的乾部,應該沒必要關心這個方麵吧?”
“就是突然想起來,順便問一問。”紀元海說道,“我知道你爸是罐頭廠的廠長,主要是什麼罐頭?”
黃嬋娟感覺這樣的問題更類似於閒聊,倒也沒想著收錢,便回答道“我爸的罐頭廠主要做的是水果罐頭,咱們河山省這邊特產的桃子,基本是做這種桃罐頭。”
“當然了水果沒下來的時候,廠子也不能閒下來,肯定也會做一些花生罐頭,燒肉罐頭和魚罐頭。”
紀元海點點頭,又詢問了一些細節。
黃嬋娟的爸其實也是體製內的,甚至還是正處級,掌握這麼一個食品罐頭廠,這級彆和權責並不誇張;如果不是因為罐頭廠的規模不算大,他的級彆隻會更高。
這樣的級彆,這樣的廠領導,紀元海感覺如果換做是自己,那是絕沒有調任的打算,隻需要再等幾年,自己成立一個食品公司,基本就是純賺。
“農民就算是種出再好的桃子,罐頭廠這邊也不會收啊。”
“行,我再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多謝你給我解惑,給我提醒!”
紀元海知道,身為廠領導的話,可以等幾年後的改製,獲得一個很難求的機遇。
黃嬋娟的爸看來,在廠裡麵沒意思,不如回到體製內單位中來,老是想要調任,最好能夠升職。以他的級彆,以嶽家現如今的情況,升職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雖然聽上去可笑、不現實,但是嶽偉國和嶽清對此抱有幻想,這是真的。
黃嬋娟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雖然長得好看,可是真有點奇奇怪怪的。
紀元海也是不由地笑了“你說的倒是也對。”
看在他交易還算厚道的麵子上,背後就不嘀咕他了。
“工作按計劃,一般不變動,這也是國營廠的通用規矩了。”
“如果能夠變成罐頭之類的,那不就增加農民的收入了嗎?”
但是黃嬋娟的爸,以及現如今的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幾年後會有那麼一個“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的機遇期。
黃嬋娟聞言,頓時一臉奇怪“你這想法從哪兒來的?”
不過這種事情說起來也是屬於人各有誌。
紀元海了解了黃嬋娟的爸所在的罐頭廠情況之後,也沒多說什麼,就跟黃嬋娟招呼一聲,準備回家。
畢竟現在都還是國營廠、鐵飯碗,哪怕是漸漸經營困難,麵對一些問題,誰也不能確定會有那樣的發展。
黃嬋娟有點懵了“哎,你這是什麼意思?問我爸的情況乾什麼?”
“罐頭廠生產的原料,向來都是固定的來源,一般來說不可能多,也不可能少,更不可能從其他途徑進貨。”
回家之後,紀元海盤算從黃嬋娟這裡得到的消息——嶽清提到曹雄,驗證了紀元海之前設想的那個邏輯。
“紀元海,你得把話說清楚了,要不然我心裡麵不踏實!”
紀元海解釋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是農業辦工作的,有心想要了解一下,咱們省裡麵農產品有什麼加工的途徑。”
除此之外就是黃嬋娟被嶽清毆打一通,比之前更多了一層可靠。還有,嶽清似乎準備再次經商,說不定是要和曹雄狼狽為女乾,很難想象他們會規規矩矩的經商。
最後,紀元海對黃嬋娟的詢問,倒也是未雨綢繆。
將來會不會用到類似於罐頭加工之類的,他現在也還不確定。
周末過去,新的一周到來。
周一,紀元海正常工作,倒也無事。
周二,一個電話打到了他家裡,朱芳芳邀請紀元海去家裡做客,說是朱教授的意思。
紀元海並未感覺驚訝最近省裡開會,朱教授雖然在省城之外擔當要職,也是要來開會的。
顯然紀元海提升副處之後,朱教授願意和他好好談談。
再也不是昔日的教授和學生關係,而是體製內的對話。
紀元海並未拒絕,雖然朱芳芳現在已經變得讓人敬而遠之,但個人的些許看法,並不足以作為判斷的依據。
周三下班之後,紀元海提著禮品,到了朱教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