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荷苓也回過神來,把紀元海昨天進縣城買來的搪瓷小盆拿來。
紀元海把半布袋的知了猴倒進去,撒了幾把鹽,蓋上蓋子。
這樣以後無論油炸還是燉青菜裡,都可以吃。
剩下的半布袋知了猴遞給劉香蘭。
劉香蘭連忙推讓:“這……這太多了!”
紀元海什麼也沒說,隻是把布袋子塞給劉香蘭。
劉香蘭抹了一下眼簾子,看向陸荷苓。
陸荷苓溫和地說道:“劉姐,為了孩子,你就收下吧!”
劉香蘭又忍不住抹了抹眼,鄭重跟陸荷苓、紀元海道謝,之後才帶著王曉紅離去。
走在夜間的小路上,周圍沒有彆的人家,隻有紀元海家和另外一條小路旁的劉香蘭家。
劉香蘭領著王曉紅,想起白天婦女們在樹蔭下唱歌的情形。
嘴裡小聲哼唱起來:”一朵鮮花鮮又鮮,鮮花長在崖石邊……”
“隻要有心把花采,哪怕崖高花不開……”
“娘,你唱的真好聽。”王曉紅說道,“這個是啥意思?”
劉香蘭卻沒有回答,隻是牽著她的手,提著半布袋知了猴,借著燈光的餘暉慢慢回了家。
……………………………………
收拾好家務,陸荷苓和紀元海拿起書本又開始學習。
“今天學的怎麼樣?”紀元海問陸荷苓。
陸荷苓把今天學的內容指給紀元海看,又看著紀元海:“你今天多累啊,要不早點休息吧?”
紀元海笑了笑:“不妨事,我還真沒感覺累。”
“學習吧。”
兩口子就著燈光學了小半夜,方才上床休息。
關了燈,陸荷苓有些猶豫。
今天她在家沒出工,倒是不太累。
紀元海平時也喜歡辦那個事,她今天倒是可以讓紀元海高興,陪兩三次。
但是今天紀元海應該會很累啊,不光乾活,還打架,還學習……要是再辦事,會不會累壞了?
正猶豫著,紀元海已經翻身親過來,順手拽開她衣裳。
陸荷苓終於放心下來,除了感歎自家男人精壯,一時間也沒什麼彆的心事了。
第二天一早,陸荷苓還躺著沒歇過來,紀元海又起床出工了。
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的確足夠牛馬,一點都不感覺累的。
到了田間壟上,還沒開始乾活,母親過來問了兩句紀元海家裡有沒有缺少的家什物件。
紀元山在旁邊聽著,忽然噗嗤一下子笑了。
母親惱火:“你笑個屁!乾活!”
等母親走了,紀元山小聲跟紀元海說:“娘聽說,你為了她揍了好幾個人幫她出氣,也心裡高興。”
“就是拉不下臉來,這才跟你找話說。”
紀元海笑了一下,心中也寬慰不少。
一開始為什麼讓王金花這個潑婦去姥爺家——主要是因為她不能友愛兄弟姊妹,必定會把母親折騰的早點認清現實。
次要原因,才是紀元海對小舅、王金花他們的不忿不平。
如果是個脾氣好的媳婦,對母親和顏悅色,那母親這一輩子把命都得搭裡麵,還得任勞任怨,甘之如飴。
姥爺那邊還有斷親可能,母親卻是很難斷親。
紀元海想的這個方法,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不過這也隻是個開始,後麵還得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