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誌便循著他的話,一方麵抓捕皮三猴子,姚哥手下、道上混的等人,另一方麵對紀元海這個證人,也追問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前科,有沒有犯罪事實。
公安問什麼,紀元海就如實說什麼。
“你是怎麼從公社的社員,來到省城的?要來乾什麼?”
“我考上了省大學,我是來上省大學的。”
公安同誌的表情有點繃不住:這麼一個哐哐幾棍子打斷歹徒手腳的狠人,是省大學政法係的大學生?還是個文化人?
“你既然是上省大學的,為什麼又來開花草鋪子?”
“我是周末才來開門賺一點學費錢,其餘的時候都是不開門的。”紀元海回答道。
“你開花草鋪子的錢哪裡來的?”
“我愛人陸荷苓的爺爺給的,他給了我們六千塊錢。”紀元海回答道。
整個問話記錄問完之後,公安拿著給所長看了一下。
所長看著直皺眉:“按理來說,我們不應該對人問得太多,但是這個紀元海——還是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是省大學學生,還有他的錢財是不是真的是彆人贈給的。”
“領導,現在都夜裡了……而且咱們的同誌都在奔波著抓人,要確認怎麼也得明天再說。”
所長點點頭:“那就等明天再說。”
“注意一下對待人家的方式,請人家幫忙留下配合調查,不是強製拘留。”
“如果真的是大學生,那就鬨誤會了,咱們也好說話。”
公安小聲說道:“所長,我感覺他說話四平八穩,有理有據的,好像不是說的假話,有點水平在裡麵。”
所長則是說道:“那個剛抓來的,他肯定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一死,開始亂咬人了,你看看他一個人都不保,全都咬出來,真是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一起死。”
“咱們也得考慮,就這麼一個亂咬人的瘋狗,這個紀元海親手把他擒住,他肯定是極度仇恨紀元海,所以他不斷攀咬,誣陷紀元海,更有可能是事實。”
“這件事一定要慎重。”
公安點頭:“是,所長,我們一定會儘可能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紀元海被領到一個單獨的屋內,雖然沒有被戴上手銬,也沒有被關押,但是不能擅自離開吃喝拉撒都要喊人報告一聲。
公安也沒難為他,隻是耐心跟他說,等明天確定了紀元海的大學生身份和贈錢這件事是真的,就可以回去了。
現在的情況,一方麵紀元海是這個案子的受害者,自衛反擊人。
另一方麵,他等於是被姓姚的舉報了,身上有財產來源不明,身份不明這些疑點,需要配合一下調查。
這也是為了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紀元海點頭聽著,跟公安提供了自己的班級,讓他們不要去找校領導,而是去找輔導員溝通交流這件事,以免擴大了不好的影響。
也跟公安提供了陸園的地址,並且告訴他們一定要好好交流溝通,陸園的陸老爺子是吃著救心丸的老人,千萬不要說話大喘氣,讓老人誤會了什麼。
公安聽著,點頭表示明白。
第二天上午,在紀元海的連忙催促下,公安也是派人去陸園、省大學核實了情況。
上午九點多,紀元海身上終於再也沒有疑點,可以走出派出所。
當他走出派出所後,見到了三個人。
輔導員。
陸老爺子和陸成林。
紀元海連忙上前扶住陸老爺子:“爺爺,您怎麼來了?”
陸老爺子說道:“我來幫你作證啊!那六千塊錢是我親手給你的,我擔心他們不相信,繼續問你,我就讓成林把我送來了。”
紀元海聽後,也是心中很是溫暖,對陸老爺子和陸成林連忙鄭重說道:“爺爺,二叔,真讓你們操心了!”
又對輔導員也說道:“老師,也麻煩您過來,給我證明身份了。”
輔導員說道:“元海,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犯法吧?”
陸老爺子和陸成林也都略帶擔憂:“對啊,元海,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還盤問你的來曆跟錢財來源?”
紀元海笑了一下,跟他們解釋:“是這麼回事。”
“昨天時候,有個人持刀闖入我的店鋪,想要傷害我;我是被迫還手,把他的手腳打斷,給抓了起來報警。”
“等公安來了之後,這個被抓的人就一個勁舉報我,意圖跟我同歸於儘;他說我不是好人,打人這麼狠,肯定也是不三不四的人。”
“公安同誌一問之下,發現我是公社的社員出身,就難免要問我來省城乾什麼,我的錢哪裡來的,然後就問到了你們。”
“確定了我說的都是真話、那個犯罪分子隻是誣告,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
陸老爺子難免有點憤憤然:“犯罪分子說什麼他們都信,還有沒有一點基本的判斷能力?”
“我孫女婿平白無故就被關押了整整一夜,還害的我們一家人都提心吊膽,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這可真是——”
紀元海笑道:“爺爺,行啦,我這不沒事嗎?”
“真是勞煩你們專門為了我的事情還要再跑一趟。”
陸老爺子不高興地說道:“這叫什麼話?我是為了你再跑一趟?我是為了我的寶貝孫女荷苓!”
“我那孫女真是被你灌了迷魂湯,一口一個元海怎麼樣怎麼樣,你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情,她還不得傷心難過?”
說到這裡,陸老爺子心中黯然。
這閨女,到底是隨她父親,容易至情至性。
要不然,老大也不至於死在外麵,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紀元海聽陸老爺子說話,也是笑著連連點頭,又跟輔導員道謝。
輔導員說道:“元海,你既然沒事了,我騎自行車來的,帶你回學校吧?你今天上午的課肯定是上不成了,下午倒是還能趕得上。”
陸成林說道:“還是我送吧,我開車來的!”
紀元海對輔導員笑了笑:“老師,今天可真的是麻煩您了,您先回去吧。”
輔導員見他有人送,也就走了。
紀元海又對陸成林說道:“二叔,你還是先送爺爺回去吧,他這麼大年紀——”
陸老爺子頓時不滿說道:“我年紀雖然大,也不是不能到外麵來透透氣,就算是去省大學怎麼了?坐汽車還能累到我啊?”
“再說了,我正好也想去省大學看一看荷苓。”
“自從你們開始經營花草,真是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荷苓了。”
紀元海立刻說道:“爺爺這件事也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到。”
“跟你有什麼關係?”陸老爺子問道。
紀元海就把自己看到的現在一些治安不好的亂象跟陸老爺子說了一下,說自己擔心陸荷苓一個人去陸園來回不方便。
陸老爺子聽後,不僅沒有動怒,反而欣慰地一笑。
“元海啊,你這哪裡是考慮的不周全,分明是考慮得很周全!”
“就這樣做,就沒錯,一定要好好保護好荷苓;我一個糟老頭子見不見的無所謂,要是她一個人來往,出了什麼事情,咱們真的是後悔莫及。”
又對陸成林吩咐道:“成林,以後荷苓要是去陸園,都由你來接送,咱們可不能讓她一個人走路會學校。”
陸成林點頭:“是,爸,這是肯定的。”
之前的時候陸成林其實也是這麼做的,現在是又強調了一下。
一起上了陸成林的汽車之後,紀元海又開口說道:“二叔,能不能去花鳥街一次?我還有一點事情沒有處理好。”
陸成林點點頭,開車前往花鳥街。
到了花鳥街街口,紀元海下了汽車,跟袁中華招呼一聲,告訴他不用去省大學了,又回到了汽車。
“怎麼回事?跟這個人說了什麼?”陸老爺子好奇的問。
紀元海跟他便說了自己的提前安排。
陸老爺子有些意外,伸出枯瘦的手掌,拍拍他的手,笑道:“元海,你真不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