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詩和蕭紅衣兩人連忙把貨物都取出來,依次擺好。
紀元海估量著出了售賣價格,一一告訴蕭紅衣和霍連詩,並且用筆記錄下來。
“從今天開始,這些貨物就算是陳列在貨架上,準備開始賣了。”
“但是我們做生意也不能依靠這個有德軒的招牌,所以還得下周換了奇物軒的招牌之後,才能正式開門營業。”
“到時候,二叔應該也會送來第二批貨物。”
“紅衣姐,你可一定要做好了準備。”
蕭紅衣點點頭,鄭重說道:“少了一毛錢,我就不是人!”
紀元海笑道:“倒也不用這麼嚴肅。”
“那當然是要的!”蕭紅衣說道。
霍連詩也鄭重點頭:“我有空的時候也會幫紅衣算帳,一定不會出差錯。”
紀元海隻好勸兩人不要把事情放在心上,東西隻要賣得出去,能夠盈利就行了,其他的千萬彆想太多。
霍連詩和蕭紅衣兩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忙碌了一天,紀元海和陸荷苓回到省大學,王竹雲也回了省城大學。
第二天見到馮雪,紀元海就跟她說了嶽峰提起來的那件事。
馮雪直接嗤笑一聲,搖搖頭:省城的年輕一輩,有什麼可見的?
又跟紀元海解釋道:“我如果去見他們,那麼出於禮貌,無論如何都得先前去拜見嶽老。”
“我專心於學習,不問外麵的事情也就算了;不專心學習,去跟同齡人耍樂,卻對省城的重要人物嶽老不見,實在是不夠禮貌。”
“但是呢,這件事就是一整個串聯著的;我見了嶽老,其他人見不見,不見就不禮貌,見了還有其他人想要見我。”
“這麻煩可就無窮無儘了。”
紀元海點點頭:“那就不去見。”
“我是這麼想的,不去見。但是我爸那邊——今天下課之後,我去打個電話,問問我的做法對不對吧。”馮雪說道,“我也不想無緣無故得罪彆人。”
紀元海聽到這話,頓時不由地笑了一下。
馮雪疑惑:“你笑什麼?”
紀元海重複了一下她剛才的話:“我也不想無緣無故得罪彆人。”
馮雪一開始不解其意,回過神來才明白他是在內涵自己上個學期的糟糕交友情況,頓時沒好氣地抬起手肘,要給他一肘子。
如今已然五月,天氣已經熱起來。
馮雪穿著白色連衣裙,手臂潔白,就這麼對著紀元海一肘子打過來。
紀元海手掌抓住她手臂,頓時感覺自己仿佛抓住了一截白色的蓮藕那般晶瑩好看,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馮雪沒好氣拍開他的手掌:“你最好少氣我!”
“整個省大學,就是你跟我最過不去,我到時候記住了你,畢業以後肯定讓你……哼哼!”
紀元海見她這麼說,也是不由地感覺好笑:“原來你現在還沒有記住我這個人嗎?”
“當然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憑什麼記住你?”馮雪一臉驕傲地說道,說完之後偷眼看紀元海。
見到紀元海正看著自己笑,顯然已經發現自己是故意開玩笑,馮雪頓時也不由地笑了。
還是紀元海好玩兒,其他人雖然已經交上了朋友,但是說實話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沒多大意思。
“哎,紀元海,你說嶽峰還邀請我出去,他就不怕外麵的治安環境太差啊?”馮雪對紀元海好奇地說道。
紀元海笑道:“這方麵,我已經跟他反應過了;最近省城這邊治理治安環境,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馮雪微微皺眉:“你已經跟他反應過了?你怎麼跟他反應的?”
紀元海,剛感覺你挺好,不會在這件事上犯糊塗吧?
如果紀元海以馮雪的名義,跟嶽峰這樣的人說話,那麼無論之前關係再好,馮雪也必須要重新審視紀元海這個人,跟自己心目中的紀元海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幸好,紀元海沒有讓她失望。
當聽到紀元海說的是自己遭遇的安全問題,還有另外一個大學生被刀刺傷的問題,從而引起了嶽峰的注意,要整治治安,跟馮雪幾乎是沒有關係,馮雪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沒有欠人情,這就好。
紀元海也沒有跟嶽峰說:馮雪的安全受到威脅,你們需要改善治安環境……這一切都是嶽峰自己的決定,跟馮雪全無關係,隻能說馮雪是間接受益的人。
“沒想到嶽峰他們家還挺能做事情的。”
馮雪說道:“這麼說省城現在情況不錯?”
“這種事情誰也不好說。”紀元海說道,“反正,你既然已經決定不出去,那就乾脆不要出去了,外麵是什麼情況,也沒必要多管。”
“嗯,你說的也對。”馮雪說道,“我今天跟我爸說一下,應該沒必要出去沾染麻煩。”
第二天,紀元海也沒問,馮雪湊到他跟前來:“我昨天打電話問我爸了。”
“我爸的意思是,跟省城這邊沒必要牽涉太多,但是老前輩還是要尊重。”
“他讓我放假的時候,回京城之前,去拜訪一下嶽老。”
紀元海聽後也是有些恍然:果然是單純的尊重,並不涉及太多。
“你爸的主意真挺好的,都是場麵人,嶽家也應該就能夠明白你們家的意思了。”
馮雪點頭,晃了晃自己潔白的手臂:“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我爸是誰!”
“省城的那些人,差著多少段位呢。”
又對紀元海問道:“最近你們的生意怎麼樣了?還有那麼多人排隊嗎?”
“倒也沒有那麼多了,偶爾開門晚一點,還是有點排隊的情況。”
馮雪又問:“回本了嗎?”
“當然是回本了。”紀元海說道。
馮雪略有些驚訝:“真回本了啊?八千塊錢就這麼快?”
紀元海點點頭。
“那你還算是稍微有點生活依靠了。”馮雪說道,“接下來乾什麼?是不是要安心學習了?”
“我在學校的時候,一直都是安心學習的。”紀元海說道,“校外就跟學校沒多大乾係了。”
馮雪驚訝:“你倒是真能夠分得清楚——意思就是接下來你還要繼續做你的生意?我爸可是說了,如果繼續做生意下去,一個把持不好,你可能自己的前途就毀了。”
紀元海對此頗感驚訝:“你對你爸也說了太多我的事情吧?”
“閒得無聊,打電話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馮雪說道,“接下來還是賣花草?那可挺無聊的。”
紀元海微微搖頭:“不光是花草,我又買了一個鋪子,準備賣一些天南地北的奇怪有趣小東西。”
馮雪驚訝:“咦,這個好玩兒!”
隨後又再次驚訝:“嗯?你又買了一個店鋪?真夠可以的啊,紀元海,按照咱們的政治教育來說,你很有潛力,賣出絞死自己的繩索啊!”
紀元海哈哈一笑:“你這是誇我還是咒我?我就是這樣的資本家?”
“兩家店鋪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開工廠了?那還不是大資本家?”馮雪笑著說道。
紀元海笑了一下,也沒跟她真的探討下去。
拿自己的未來,跟這個心高氣傲的姑娘打趣,也太沒意思了。
“總之,你這個店鋪很有意思,下次帶我去。”
馮雪對紀元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