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海在報案的場所呆了一個小時左右,之前離去的副局長便和青山縣一位領導到來。
“紀副縣長,這位是我們李局長,同時也是我們青山縣的李副縣長。”
“紀副縣長你好,我叫李長明。”李副縣長上前一步,與紀元海握手,“紀副縣長過年返回家鄉,卻遇上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我們的工作疏忽。”
紀元海也麵帶笑容:“李副縣長你好,我叫紀元海。”
“有些時候這些人要做壞事其實是防不勝防的,咱們都是工作在縣裡的,具體工作具體情況咱們都知道,這當然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兩人都挺和氣,彼此對視一笑,沒幾句話就熟絡起來。
副局長在一旁插話:“人已經抓起來了,有一名受害者也被救出來了……紀副縣長,這受害者姓屈,您認識嗎?”
紀元海心知人家這是做事周全,擔心有什麼後續問題,這才重新多問一次。
當著李長明的麵,他重新解釋了一下:“這院子是我愛人的一位好友的,她去省城那邊做生意了,這院子空置了得有五六年時間,逢年過節才回來。”
“今年她過節沒回來,正好我們回來,這才過來。”
“所以這院子裡麵的所有人,跟我們都是不認識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進去的。”
聽紀元海這麼說,李長明與副局長都表示明白了。
接下來李長明與紀元海去辦公室說話聊天,副局長去看看那三個流氓的辦的怎麼樣。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副局長返回,跟他們詳細說明具體情況:“李局、紀副縣長,三人分彆訊問,加上現場證據和受害者的證詞,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這三個人其中一人是團結巷子縣單位一名職工的孩子,從小沒學好,成了流氓。一年多前發現團結巷子這個空院子,當時就留意了,半年以前他和兩個同夥便開了門,把這裡當作窩點,做了很多違法犯罪的事情。”
“那名姓屈的受害者是他們從過年廟會上拐騙來的,已經被他們蹂躪了一天時間。”
李長明聽後,表情略帶惱火:“這種害群之馬,居然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團結巷子。這對我們的工作絕對是一種挑釁,必須嚴厲打擊這種囂張的氣焰。”
話說到這裡,就也差不多了。
紀元海當然不會再借機要求更多,對方既然這麼說,可以說已經非常有誠意,隻需要表示感謝就已經足夠。
客氣一番後,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紀元海感覺時候不早,準備開口告辭。
李長明卻是聽趙科長低聲說了幾句話後,臉色微微變化。
“是真的嗎?”
“是真的,原來紀副縣長就是小山屯這個村子的人。”趙科長回答道。
紀元海聞言詫異看過來:“趙科長,還有我的什麼事情嗎?”
趙科長再次看向李長明,李長明點頭:“你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再說一下。”
“是。”趙科長答應之後,對紀元海說道,“紀副縣長,您以前是小山屯的人,也曾經見過我,應該知道我對那附近的工作一向是比較了解。”
這話的確是真的,上次王家兄弟出獄這件事,他還跟紀元海提了一句,由此可見他對靠山鄉的熟悉了解程度。
“就是紀副縣長您的家裡最近兩年生活條件比較好,伱們村裡麵寫匿名信給我們舉報,說您家的錢來源不正當,要我們去您家抓人。”趙科長繼續說道。
紀元海微微皺眉:“我家的錢……真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情況。咱們青山縣這邊調查了嗎?有什麼結果嗎?”
趙科長說道:“整個縣裡麵的老百姓,都是一年比一年過得好,要是有人寫一封信,說鄰居日子過好了他不服氣,我們就按照他說的把鄰居抓起來,那也不是正規的流程。”
“至於說寫匿名信的人……目前還沒調查出來結果。”
紀元海察言觀色,見到趙科長說到這裡似乎欲言又止,有什麼話不好直接說出來,便也沒有再追著詢問。
“這本來也是很難調查的,隻能說清者自清。”紀元海說道,“如果真有需要我配合調查的地方,青山縣的同誌們直接打電話聯係我,我一定會來積極配合你們的工作。”
“哈哈哈,這話就太嚴重了!”門口傳來一聲笑,一個笑吟吟的身影大踏步走進來,直奔紀元海麵前伸手相握,“元海,自從你上學走了之後,我是真的沒想過再見麵的時候,會是這樣的身份!”
紀元海與麵前這個人伸手相握,也有點吃驚:“白主任?”
白主任笑吟吟,沒有回答。
李長明在一旁介紹:“這位是我們青山縣的政法書記。”
紀元海頓時恍然:“哦,白書記!”
八年時間過去,他也正處了。
白書記笑著鬆開紀元海的手,兩人四目相對,都是頗多感慨。
曾經的他們,地位相差極大,紀元海還要借助王老爺子的影響才能勉強保住自己的利益。如今的他們同在體製內,發生的變化用天翻地覆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白書記怎麼能想到,當初想方設法混到縣家屬院,靠著給人養花種草賺錢的農家小子,居然如今也隻差一步追上他,在外縣已經是副縣長!
想不到歸想不到,並不妨礙他以極為實用的心態來麵對如今的事實:過去的一切,掀過去也就是了,看向未來,紀元海有可能成為他的人脈。
兩人簡單說兩句敘舊的話後,白書記聽說有人寫匿名信告發紀元海一家,頓時帶著義憤填膺的怒色:“這還怎麼得了!”
“紀副縣長是咱們青山縣的本地出身,是從我們這裡走出去的優秀乾部,我們有必要為他解決一些生活上的問題,為他免去後顧之憂!”
“元海,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辦,等辦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紀元海見他這一番舉動唱作俱佳,十分熱情真誠,心中越發感慨。
當他有了說話的本錢,連姓白的這種人都對他充滿了善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