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聽到領頭的人稱呼，頓時有些不快：“你們怎麼稱呼的？我好歹也是——”
話還沒說完，兩個人過來夾住他手臂，控製住了他。
領頭的那人繼續開口：“桑樹立，跟我們回市紀檢吧。”
“伱的事情已經被調查清楚了。”
“啊？”桑樹立渾身一軟，兩腳無力，頭腦一片空白。
市紀檢，我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我，完了？
頭腦發懵的情況直到他被架著塞進車裡麵，才緩緩結束，然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又一幕串聯起來的畫麵——紀元海帶著縣紀檢的人去市裡麵，紀元海剛剛說的“條件還不具備”，“麻煩應該很快就要解決”……
我他媽——原來要解決的麻煩，就是我自己啊？
桑樹立恍然大悟，又心生恐懼。
這年輕人什麼時候察覺的？又是什麼時候調查清楚決定下手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副處桑樹立、財政局姓蔡的正科局長，人事處另外一名正科，在同一個上午都去進修了。
同時跟這件事有點關係的，還有那個叫趙碩果的人，以及其他的相關人等……
望灘縣政府也一下子成了兩種不一樣的情形。
比較表現冷清的是李三德為首的大部分領導乾部，包括科級，都沒有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多說什麼。
他們一個個話不多說，好像是從來都不多管閒事，也不跟任何人交流有關於這件事的看法。
比較熱鬨的則是科級以下職工們，市紀檢來抓人的消息，令他們口口相傳，津津樂道，並且很快進化成了很多版本。
有的版本還算是稍微靠譜，說的是紀元海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要收拾一些不聽話的人。雖然不算是事實，但好歹看上去是這麼一回事。
但有的版本就離譜了，什麼市裡麵看不慣紀元海，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什麼紀元海跟李三德如何如何水火不容，不共戴天。
反正，有的敢說有的敢信，這裡麵唯一的共同點，是紀元海不算是什麼壞角色，要麼情有可原，要麼受了委屈，要麼理所應當——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為大家即便是編造故事的時候，也考慮到自己的日子好過起來，望灘縣現在發展起來，全是因為紀書記的緣故。
你好意思編造一個紀書記是壞人的故事出來？
就算是你喪了良心真敢這麼編，也是沒人愛聽，都把你編的故事當放屁，你自己反而被人鄙夷，成為可笑的小醜角色。
到下午下班的時候，領導們一個個麵容平靜正常，職工們不少都眉飛色舞，迫不及待地下班傳播消息去了。
紀元海看著也感覺有點奇妙，但是這種事情也是阻擋不了，因此乾脆也不多管。
下班回到家後，紀元海聽著屋內一片歡笑聲音，便也笑著進了家。
“小鵬、小慧，湘容……你們都來了。”紀元海笑著招呼，“來來，都坐下，都是一家人，我還用你們站起來說話啊？”
陸荷苓跟保姆阿姨正在忙碌著整治豐盛晚飯，聞言從廚房裡麵探頭出來，跟紀元海笑了一下，說道：“好久沒見他們了，專門把他們叫到家裡來，吃一頓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