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麵對傅領導的咆哮,文雅靜緊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又看向紀元海。
“元海,你說,這到底該不該說?”
紀元海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鬨的客人有十多個,甚至飯店門口還有湊熱鬨觀看的;文雅靜作為一個剛認識的人,在這之前沒有直接說自己情況,現在還特意請示自己,其實已經做到足夠的客氣禮貌。
按說紀元海應該不用遮掩,但是這些看熱鬨的人七嘴八舌,又不知道會傳出去什麼離譜流言,從這方麵說,眾目睽睽之下報身份姓名,著實又不夠明智。
因此紀元海對文雅靜點一下頭,嘴裡感謝一聲“多謝文阿姨替我考慮,這裡人多眼雜,的確不適合多說什麼。”
“喲,見不得人啊?”
傅領導冷笑“你有種就彆說!你看我能不能查出來你是誰,能不能收拾你!”
又冷著臉看向文雅靜“文雅靜,你明明知道,還跟我藏著掖著打啞謎?膽子是真不小啊!”
文雅靜頓時滿臉苦澀,為難地看向紀元海。
紀元海見到傅領導又對文雅靜咄咄逼人,考慮到他的級彆職務,以及跟文雅靜認識,開口說道“行了,你也彆耍威風了!”
“我說一個人,你看看認識不認識。”
傅領導頓時皮笑肉不笑“哎喲,你還有認識的人啊?什麼人啊?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一遛?讓我長長見識!”
“我倒是真想看看,你這麼一個沒頭沒腦的,能給我攛掇出什麼玩意兒!”
說完話,麵帶譏嘲冷笑,伸手掏煙,叼在嘴裡。
費長金連忙笑著上前“傅領導,我給您點上……”
傅領導一瞪眼“我用得著你來幫忙?”
費長金訕訕一笑,後退一步,又看著紀元海——這年輕人什麼來頭啊?之前文雅靜就特彆照顧他,現在還想要護著他。
這膽子也太大了。
今天的傅領導是心情格外不好,簡直像是屁股挨了一刀子的老虎,逮誰咬誰;這個紀元海這時候迎頭而上,怕是要吃大虧了啊。
傅領導晃著腦袋,冷笑著注視紀元海,等著他說人名。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拿了一身乾淨衣服過來,文雅靜連忙接過來,看向傅領導“您要不,先將就穿著……”
“不著急。”
傅領導盯著紀元海,滿是嘲諷“我看看這小子,嘴裡麵能跟我說出什麼來,哈哈,拿人來嚇唬我?說個人名我就怕了?”
“來來來,你說吧,我等著你說!”
看著他這樣勝券在握的姿態,紀元海也笑了一下,嘴裡說出一個名字“李榮達。”
傅領導的笑臉與譏嘲霎時間僵住,難以置信地盯著紀元海。
“你說的是誰?”
紀元海再次重複“李榮達,你知道嗎?”
傅領導捏著煙,完全忘了吸,表情和語氣都鄭重起來“你是什麼人?怎麼會認識李領導?”
費長金也怔了一下,瞬間恍然——難怪文雅靜為了這個年輕人這麼下力氣,原來是這麼硬關係的人!
這要是換了我,我也不願意開罪他。
“你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我說的這個名字有用嗎?”紀元海已經看到效果,微笑著對傅領導開口問道。
傅領導看著紀元海,半信半疑。
“你真的認識李領導?你要是真的認識李領導,那咱們今天就是誤會一場;你要是不認識,隨便拿個名字來嚇唬我,我警告你,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紀元海笑了笑“傅安全,是吧?”
傅領導深深吸了一口氣,莫名緊張起來。
“我幫你打個電話吧,問一問他本人,到底是騾子還是馬。”
紀元海說著話,走向貴賓飯店的前台處索要電話。
傅安全的心頓時提起來,顧不得身上擦掉臟汙之後的異味,連忙跟在後麵——他怕這電話打通了,又懷疑紀元海根本打不通電話在唬他。
費長金眼珠子一轉,看向周圍,對服務員說道“把人都趕一趕,散一散,這裡是吃飯的地方,又不是看熱鬨的劇院,圍著看熱鬨乾什麼?也就是一點誤會,有什麼可看的!”
兩個服務員見到客人提意見,也連忙把門口看熱鬨的趕走,又勸說看熱鬨的客人們各自回去吃飯。
費長金本人趁此機會,連忙跟在紀元海、傅安全兩人身後。
胡紅偉目睹全程,心裡麵也在波瀾起伏——紀元海真有這樣的能力,讓傅安全這樣的領導也聞聲色變?還是說,隻是憑借聰明才智嚇唬人?
如果是前者,那麼他可真是發達了,胡紅偉都不敢想那是多厲害的人際關係。如果是後者,胡紅偉感覺恐怕以後他就要和自己一個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