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後,馮雪叫住紀元海:“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紀元海稍感意外,等了片刻,馮雪一路小跑回來,臉都跑得通紅。
扯過他的手,塞進去東西,然後馮雪轉身就跑。
“這是給你的獎賞!”她很是得意地笑著喊了一句,跑遠了。
紀元海打開手掌,裡麵赫然是兩顆糖果。
這個馮雪!
下午上課的時候,馮雪顯然也知道紀元海肯定要彈她腦瓜蹦兒,主動遠離紀元海,沒有跟紀元海坐在一起。
不過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她忘了這件事,又坐在紀元海身邊。
然後就冷不防挨了一下腦瓜蹦兒,氣的不行,小聲抗議紀元海是個記仇的小氣鬼。
紀元海把她昨天買來的兩塊糖果分給她一塊,馮雪嘴裡麵說著:“你當我是小孩子啊?給塊糖果就不哭了?”
“伱不吃?我吃。”紀元海吃了一塊糖果,伸手去抓馮雪的。
“誰說我不吃了?”馮雪瞪了紀元海一眼,剝開糖果包裝紙塞進嘴裡,然後又笑起來,“還挺甜的。”
紀元海看她笑的無憂無慮,跟地主家的傻女兒似的,也是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聽課。
“我感覺,你好像是在笑話我?”
馮雪說道。
紀元海笑了一下,示意她上課聽講。
馮雪見他認真起來,雖然略感悶,但也不好再打擾他。
又是一個周六到來,馮雪果然還是氣不過,跟著紀元海去了花鳥街,準備跟馬向前當麵對質。
也正如紀元海預料,馬向前放狠話嚇唬一下紀元海還可以,但終究是沒膽子再來芳草軒,更不敢當麵跟馮雪說那種話。
倒是嶽峰今天來了,跟馮雪見了一麵。
馮雪跟紀元海商量了一下,並未把馬向前的事情告訴嶽峰。
馬向前這家夥色厲內荏,三年後真不一定有什麼威脅性;讓嶽峰知道這件事,隻是平白欠一份人情,也不可能真正解決這件事,隻會跟馬家把事情鬨大。
總不能人家說了一句三年後怎麼樣的狠話,就把人家逼迫成什麼樣子,那是說不通的,不近人情的。
既然不可能解決,那就乾脆不要說。
周六下午,紀元海把馮雪送回省大學。
周日,紀元海正做著生意,程衛國來了。
“紀元海,忙著呢?”
“嗯,忙著呢,你有事情?”紀元海招呼一聲,“稍等一下,先在旁邊等一下。”
“哎,好的,生意興隆,真好。”程衛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到店鋪一角不礙事的地方等著。
紀元海送客人出了門,回頭問他有什麼事。
“就是曹建紅的孩子也差不多滿月了……”
原來程衛國是過來詢問紀元海和陸荷苓要不要給曹建紅孩子送喜禮隨份子。
紀元海把陸荷苓叫了出來,說了兩句話,隨後讓程衛國幫忙捎去兩塊錢作為份子錢。
他和陸荷苓對此其實可無可有,既然在省城重新見麵,儘棄前嫌,曹建紅和程衛國願意主動拉扯這種人情關係,那就互相有點來往吧。
程衛國帶著紀元海和陸荷苓的份子錢走了,下午又專門回來紀元海和陸荷苓送了四個紅皮雞蛋,說是曹建紅家給的“喜蛋”。
這人情來往,從此就算是有了。
…………………………………………
忙碌過周末後,周一上課的時候變成了回宿舍自習。
趙有田等幾位同學有點擔心跟不上學習進度,專門去詢問輔導員怎麼回事,為什麼朱教授沒來上課。
回到宿舍之後,趙有田跟紀元海說輔導員也沒說明白,就說朱教授有事不能來。
紀元海跟趙有田關係比較好,便跟他說了原因。
朱教授之所以請假不來上課,那是因為有更加重要的會議需要他去講課;他的心不在給省大學學生上課這方麵,準備通過認識人,進入另一條路了。
趙有田也知道好歹,知道輔導員不願意說得太明白的事情,他最好也彆大舌頭亂說。
從紀元海那裡知道原因後,趙有田沒再多說什麼,再一次開始了刻苦學習。
紀元海當然明白趙有田的情況——家徒四壁,僅僅種田為生,是最為普通的農民家庭出身,算是省大學裡麵最窮困的那一批。
他更改命運的決心比任何人都要強,追求知識和成績的決心,也是其他人所不能夠相比的。
大學一年級兩次期末考試,趙有田都是全班第一,每一門課都是第一;看他這個架勢,顯然是準備要把這個學習成績保持到畢業。
這天因為沒彆的事,舍友們聊起了天。
白誠誌跟紀元海坐在一起,把周恒扯下來,說了一件事。
原來邱家璐最近跟周恒隱約有點意思,白誠誌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走在校園的道路上,因此促狹地詢問周恒,是不是兩人要成一對。
出乎白誠誌的意料,周恒回答的斬釘截鐵:“那肯定不行。”
紀元海明白周恒這小子年齡雖然小,但是功名利祿的心腸卻不少;當初追求馮雪的原因,也是看重馮雪的家世帶來的便利,其次才是馮雪漂亮,對馮雪有感覺。
如今,他雖然跟邱家璐隱約有點感覺,互相碰上了幾次,但要是讓他就這麼跟邱家璐成一對,那是絕不可能的。
因為邱家璐的家庭僅僅是雙職工家庭,雖然兩個鐵飯碗不愁吃喝,令普通人羨慕,也算是富足,跟周恒的家庭可是相差甚遠。
周恒到底年齡還小,城府淺一點,把自己的想法跟紀元海和白誠誌都說了。
紀元海對此也算是比較看得開——周恒這樣理智地對待自己婚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人因為激情和愛情衝動而結婚,也並不一定就會天長地久,一輩子相處很好。
這樣從一開始就考慮清楚,也算是明明白白。
沒什麼道德問題,隻能說各自的觀念不同而已。
白誠誌有點不太同意這樣的想法,他感覺周恒應該首先喜歡彆人,再考慮結婚,家世這種問題列為婚姻首要條件,有點太過於現實。
周恒好奇問道:“那你結婚的時候,是因為愛情?”
“是個屁……”白誠誌談起這個問題,頓時悶悶不樂。
若是人生有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他怎麼也不會這麼早結婚生孩子,到省大學上學之後,再找真正心意相合的姑娘,才是更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