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望去,這刺甚至是有點眼熟,付前很自然地想起某位名叫薩隆的多嘴獸。
那邊離這裡可是遠的很,莫非所有死亡的灰燼海生物,並不會重歸於灰燼,而是以特彆的方式彙聚到這裡?
嘖嘖稱奇間,付前終於是繞過一個角度,看到了正對小人魚那邊的景象。
又是一條?
下一刻付前都小吃一驚。
……
卻見數叢珊瑚映照下,一張跟魚人們特征類似的麵孔,正低垂在那裡。
而白得透明的上半身再向下,同樣也可以看到鱗片的痕跡。
隻不過跟地上的小人魚相比,這些鱗片不僅不絢麗,甚至並不咬合在一起。
越是向下,越像是被無形力量拉扯成各種扭曲的形狀。
給人的感覺,幾乎已經是那種惡心感的具現化。
她的下半身大部分是埋在背後“島嶼”裡的,甚至可以看到這些鱗片一路延伸到島嶼血肉的表麵,覆蓋了好大一片區域,如同一隻巨裙。
嗯……
而隨著付前的接近,後者終於有了反應,滿懷痛苦地哼了一聲。
包括無力垂下的手,也隨之艱難地動了動。
這是在叫自己過去嗎?
雖然對手語也稍有涉獵,但這個虛弱到極點的動作,明顯承擔不了什麼信息,付前隻能從最簡單的角度去解讀。
而走上兩步的同時,付前心中卻是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並沒有急著說話,片刻之後,那隻下垂的頭顱終於是艱難地抬了一下,衝著這邊“看”了過來。
果然!
下一刻,付前意識到自己的擔憂成真。
卻見那張精致而稚嫩的臉上,眼睛耳朵和嘴,居然是全都被類似於蠟液的物質封死。
“打擾了。”
付前試著打個招呼。
可惜對方毫無反應,動作凝固在那裡。
費儘千辛萬苦,尋訪到的高人居然不會說話?
這屬實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拜訪請教,無論如何還是需要通過語言交流實現的。
這竟是不讓自己禮賢下士,隻能通過打怪掉寶獲取一點收獲嗎?
那可不是自己做事的風格。
任由對方“看”著自己,付前回憶著剛才一路進來的經曆。
不管是進門時的路線指引,還是靠近後的動作,都說明她對自己的到來是知道的。
但看上去她又明顯聽不到自己的話。
與此同時,她卻又能聽到小人魚的歌聲,進而引導到這裡……
這其中有什麼差彆嗎,自己也得唱一首?
等一下。
付前抬起一隻手,手套上一絲光華正在蕩漾。
關鍵不在於唱歌,而是種族?
思考了兩秒鐘,付前把手套摘了下來。
下一刻手上用力,這承載著薇薇安囑托的重寶,一陣掙紮後化為殘渣。
而一抹曾經在她尾巴上見識過的彩色,也隨之溢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