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前聽得認真。
“所以你們去見過雷森了?”
“對,確認了你們溝通的所有內容。”
這略顯跳躍性的問題,阿米拉卻是回答得很快,隱晦地承認了對付前的監視。
“再結合你一路的表現,我們對可能的情況感到擔心,這也是今天晚上,你為什麼會成為這場清理行動的觀眾。”
“想看看又身陷新的噩夢,我會是什麼反應?”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付前甚至已經是麵露微笑。
“所以結論是什麼?”
“問題明顯有些棘手。”
對於付前跟白天時截然相反的性格姿態,阿米拉看上去居然是絲毫沒有覺得違和,輕歎一聲說道。
“我從來沒想過,居然會在這種判斷上出現偏差,雷金納德閣下也是一樣。”
“你在那個畫中世界裡,似乎有著相當特彆的經曆,帶來了與眾不同的偏執。”
“確實可以這麼說。”
付前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在畫中世界的作為,認同了對方的看法。
與此同時,他再次暗暗稱讚了一下噩夢與現實顛倒的主意。
不用再假裝安可的言行,這會兒“暴露本性”下,可以無比自然地切換回自己風格。
“相信在你的認知裡,眼前所有一切都是噩夢,或者是噩夢的延伸,包括我們在內。”
阿米拉的敘述還在繼續。
“之前我們對你做的事情,也並不是救助而是迷惑。”
“不得不說,這樣的成見一旦形成,想要糾正實在困難。”
“沒錯,我之前騙了你們。”
麵對指控,付前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完全把不知死活寫到臉上。
“所以現在你們準備做什麼?處理掉我這個無藥可救的迷途者?就像那個哈莉特一樣?”
話音剛落,付錢就感歎哈莉特這個名字著實不一般,就連自己提到的時候都不自覺地使用了三段問。
“我相信這個城市時有發生的失蹤案,應該不少都是類似的情況吧?不得不說剛才那種手段實在是太方便了。”
“清除僅針對汙染,我知道你不會害怕,但那種事情不會發生。”
然而阿米拉卻是繼續搖頭,語氣堅定。
“另外那個哈莉特,可沒有她自己說的那麼清白。”
“她一開始被發現,就是源自一部分男性的身體畸變,而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都跟一位神秘女士,有過一段十分古怪的肉體接觸經曆。”
我大概能想象,那古怪出自於哪裡。
對於阿米拉直白的說法,付前並沒有感覺奇怪,甚至很自然地回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
“說到這個,抱歉這稍有些出乎意料,我來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付前依舊表情平淡,阿米拉歎了口氣,看著他的脖頸。
鮮血依舊從整齊的切口滲出,外套都已經染紅一大片。
話音未落,明亮的花紋就在她手上一閃而逝,撫過傷口。
滋養之下,後者隨之快速收攏。
看上去對她來說,治療身體比治療心靈還要容易的樣子。
“我想這能稍微證明一下剛才的話,接下來安可先生能不能幫個忙?”
而救死扶傷完的阿米拉,下一刻卻是停下腳步,十分認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