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知道嗎,也正是這一點,讓其他人不相信的情況下,我依舊無比肯定你一定會來。”
“你是如此的驕傲自負,以戲謔的目光看待一切,鄙視他人的想法,更不屑被推斷,就像你那天晚上做的一樣——”
“那天晚上我治好了患者。”
擲地有聲,卻又哀怨如祥林嫂的控訴,被付前一句話帶來了沉默。
事實勝於雄辯,醫師這一行的可愛之處,就在於療效勝過千言。
“……這一點我不否認,包括後續教團人員對簡的檢查,也證明她身上不再存在任何異常,已經完全恢複。”
一陣寂靜後奧林特爾終於開口,聽上去似乎還算光棍大方。
“而且雖然嘴上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她的父親對你也是相當感激。”
“但是……這幾天以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出現在那裡的原因是什麼。”
果不其然這位語氣很快反轉,指著付前的眼睛,指控驟然流暢。
“直到剛才你進來,看到這雙眼睛,我終於想通了一點——血族。”
“一個何其神秘與優雅的稱呼,我之前跟其他人一樣,都把這當做錯亂精神裡孕育出的臆想。”
“但一旦接受了這一點,結合你之前的作為,我好像一下找到了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你的目的很簡單,掠奪恩賜,就像傳說中掠奪鮮血一樣。”
“我之前的判斷並沒有錯,可憐的簡身上出現的並不是病痛,而是群星恩賜的副作用,而那就是你的目標。”
“之所以有後來的奇怪表現,是因為你先到一步,不僅通過品嘗鮮血的方式確認這一點,還巧妙地施加了影響,造成我的誤判。”
“最終連番引導下,你終於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把那份恩賜從簡身上抽離出來,據為己有,而甚至所有人還要對你感恩戴德。”
有一說一,思路很流暢,甚至結果都有那麼點兒對得上。
認真傾聽著指控,付前一時都暗讚一聲。
佳釀,現在自己懷裡麵,就真的有被掠奪恩賜的具現化。
雖然那屬於自己正規勞動所得,但奧林特爾兄這番思路,明顯已經足以作為一場醫鬨行為的指導思想。
“聽上去很有道理,你準備跟溫斯洛先生分享這份心得嗎?”
付前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似乎被這個名字刺激了一下,奧林特爾的氣息為之一滯。
鑒於連溫斯洛先生的名字都不想提,後麵的交流欲望無疑近乎為零。
然而如果據實承認,剛才這份指責的氣勢明顯就有所下降。
“所以你這是承認了?”
最終這位的選擇,果然是義正辭嚴,避而不答。
“不否認,你可以把這個信息也跟溫斯洛先生做一下分享。”
付前對答如流,笑得開懷。
“那種蠢貨……就讓他沉浸在自欺欺人的滿足裡好了。”
再次被迫直麵問題,奧林特爾盯著黯淡的提燈,終於咬牙說道。
“老實說,你看上去更像自欺欺人一些。”
付前卻是沒有放過他,同樣盯著躍動的火焰,隨口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