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說的東西,自然是薑恩胳膊上的齒喉。
在視若珍寶地把蠟液收起來,並一路真的來到地下後,薑恩很快就把這隻特彆的臂環摘下,小心翼翼放在旁邊。
“不奇怪,他要是繼續戴著怕是血流一天都死不掉,風險性一定程度也影響儀式的成功率吧?”
進去的同時,薑恩就已經把門關上鎖死。
事關重大,這種小小的防範行為可以說很合理,當然完全不妨礙付前的觀察。
而看得出來,文璃的感知能力也相當不錯。
薑恩把齒喉摘下的原因很簡單,那東西可以大大提高血肉活性,到時候怕是把另一隻胳膊剁了在那放血,身體也完全頂得住。
這種情況下又哪來的死亡威脅。
“嗯……不過他就這麼肯定,能招來神性生物的注視?”
文璃明顯也能理解這種考慮,不過微微頷首間,還是對於這份堅決表示驚歎。
“這個儀式的危險性這麼高,就算跟家族關係再差,想辦法尋求一點兒幫助總歸更好一點吧?”
“那自然是因為他的儀式裡不需要神性生物了。”
然而付前卻是毫不奇怪。
“對他來說,這隻是一場戰勝死亡恐懼的試煉。”
“……啊?”
文璃當即吃了一驚。
“你改了儀式的內容?”
“確切點說,是改了當事人認知中的儀式內容。”
付前強調了描述的準確性,反手指著自己。
“儀式本身是完整的,到時候自會有神性生物出手。”
“當然當事人版本,就是對於死亡的無懼,讓他終於勘破瓶頸。”
不愧是付先生,設計起來真是滴水不漏,連猶豫的機會都不給人……
明顯沒想到剛才眨眼間,對方已經設計出了如此操作,文璃一時滿臉歎服。
這份謝禮送的,薑恩當真是沒有任何拒絕的可能。
事實上此時此刻,最終自我審視一遍的後者,已經是打開了靈藥的瓶子,開始將裡麵灼熱的液體塗抹在雙眼上。
……
其實最有趣的,還是第三個版本。
就在文璃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儀式上時,作為幕後引路人的付前,心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此行本來就是為婪蟲們做個正麵榜樣,所以並沒有過多隱秘的操作。
事實上循著婪蟲們的信仰聯係,能知道從不久前,薑恩的異常操作已經引發了注意。
並不奇怪,畢竟跟傷害分擔一樣,婪蟲間的感知也可以單向傳導。
而鑒於近日來的經曆,他們對於眼前這一幕的解讀,想必會更加有趣。
尤其看到最終結果的時候。
……
不錯,執行得很嚴格。
極有耐心的等待間,屬於薑恩的生命氣息已經是在一點點流逝。
即便是三無試劑加三無方案,依舊能看出他的執著。
而雖然薑恩本身對棄獄之王的姿態是拒絕的,但應該是源於跟婪蟲間的特殊聯係,依舊可以以上位者的姿態審視他。
以至於付前很輕鬆就發現,薑恩意誌集中在的身體部位,正是他的一顆牙齒。
完全依照儀式裡給他灌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