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濟濟一堂的眾人,此刻再次討論得熱烈。
「當時要把他安全處理掉的時候,不是你說的留著可能還有用,至少能監控一下執夜人的動作?」
幾乎是齒喉居士剛吼完,就有人陰陽怪氣地在嘲諷。
「現在好了,根本沒辦法去阻止他,那家夥自己在那邊瞎搞還牽連我們。」
「我怎麼知道他會做這種事情?而且我受的影響不比你大?」
心情本就不佳的齒喉居士,一時吼得更是響亮。
一群人反應如此激烈的原因很簡單,鑒於婪蟲的特性,薑恩身上此刻正在發生的生命流逝,已經是分享了出來。
就像當時跟自己動手時,被捏碎腦袋的達內塔沒死一樣,婪蟲們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同甘共苦。
這也是付前為什麼說薑恩有著自身所不知道的天賦。
如果他的意誌足夠堅定,婪蟲們可以為他相當相當久的背離過程,最大程度增加儀式成功率。
至於為什麼又是齒喉居士反應最激烈?
原因同樣簡單,之前交手的時候已經確認,作為一脈單傳的組織結構,她就是達內塔的上線,而薑恩是由後者開發的新人。
達內塔掛掉之後,她毫無疑問就是蟲群裡跟薑恩直接發生關聯的那一節,傷害傳導自然也是首當其衝。
當然光激動是沒用的,正如前麵所說鞭長莫及,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一幫人,掉頭回去實在是個艱難的抉擇。
「勞裡……你怎麼看?」
很快齒喉居士就稍稍壓製住情緒,看著旁邊一道人影,猶豫了下還是谘詢道。
……
須發皆白,姿態穩重,被稱為勞裡的,赫然正是拍賣會主持人老爺子。
齒喉居士猶豫的原因應該也在於此了。
作為整個團隊的話事人,勞裡的資曆無疑很老,這決定了他目前受薑恩的影響還不大。
但他的狀態卻是最不容樂觀的一個,因為傷寒恐懼依舊籠罩在身。
作為一個能開拍賣會的團隊,多少還是稍有底蘊的。
此刻雖然五十九分鐘早過,但各種努力下,依舊是幫助延續到了現在。
不過從勞裡的神態,還是能看出來婪蟲們技止於此,已經是準備放棄治療了。
這種情況確實不適合打擾,但事態緊急,齒喉居士明顯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他在做的事情……很奇怪。」
而最終期盼的注視間,雖然情緒複雜,勞裡還是選擇了發揮點兒餘熱,聲音低沉地分析。
「雖然我們看到的隻是他自殘的行為,然後就是現在不斷的生命流失,但他手裡那瓶東西明顯很特彆,出現得也很突兀。」
「就目前的情況,很難說真的是在用這種古怪方式自我了斷。」
你不會自己要不行了,就這麼隨口安慰我們吧……
看不到眾人的具體表情,但隨之而來的片刻沉默,讓付前為其他人補充了一下心聲。
對這群人來說,今天一大早到現在,發生的事情屬實有點多。
要知道勞裡如果真的被「神罰」秒殺,他們會受到何種牽連也不樂觀。
「那我們怎麼辦?就這麼等著?」
片刻之後還是齒喉居士,用已經又虛
弱一些的語氣,表達了自己的茫然。
「要不然呢?簡單估算一下就能知道,就算我們現在冒險回上京,也根本來不及了。」
長歎一聲,勞裡老爺子神態間竟是有了知天命的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