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什麼名字?”
黑t恤明顯被付前的問題搞得有些發懵,總覺得這問題有些不合時宜。
“梁雲天,怎麼了?”
“好名字。”
付前隨口評價了一句,沒有回答他的提問。
轉身走到窗邊,付前把臉貼在玻璃上。
以外麵的能見度,濃霧滾滾中,這個距離根本看不到什麼。
從一波又一波的吼聲裡,倒是依稀可以分辨出那位怪物兄的聲音。
當然這會兒聲音已經逐漸變形,似乎在不計後果的摧殘下,連聲帶都已經撕裂破碎。
牛頭姐果然厲害!
不過付前的關注點並沒有在這方麵,而是在剛才t恤男報的名字上。
這種情況下姓名上撒謊的概率是極小的,但是梁雲天這個名字……
如果之前的推論正確,就說明這會兒學校裡所有的害蟲感染者,全部是因為看過背包裡那本書造成的。
考慮到書現在在自己手裡,除了自己跟柳毅之外的人,應該都是之前借閱過那本書,然後被種下了害蟲,然後直到這個“至暗之夜”來臨時被激活。
這也是付前為什麼會關心t恤男叫什麼。
書裡那張用做書簽的借書卡時間跨度很長,而付前早已經把上麵的名字記了下來。
他非常確認裡麵沒有一個叫梁雲天的。
當然這並不是沒可能的事兒,柳毅就是在自己翻書的時候瞄了幾眼染上的。
但如此一來,就必定還有一個感染的人,而且大概率跟梁雲天很熟悉。
那一位又去哪裡了呢?這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付前可是清楚的記得,梁雲天說過宿舍那邊除了他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正常人了。
之前為了安全起見,付前並沒有打開房頂上的燈,而僅僅是開了角落裡的一隻台燈。
這會兒借著微弱的光,付前回過頭來,上下打量著梁雲天。
整體看來,這位的樣子還算正常。
不過不管是臉上還是脖子,都隱約可以看到成片的青色血管,雜亂而細密。
“是嗎?其實我也這麼覺得。”
似乎察覺到付前的目光,梁雲天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古怪。
下一刻,他嘴角翹起,一絲微笑浮現在臉上,嘴裡也是很不客氣的自誇。
少年很囂張啊!
付前對此卻是視若無睹,直接收回目光,接著若無其事伸出右手,放到台燈的光線下打量。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整隻右手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烏黑的甲質,上麵細如發絲的黃色條紋,勾連出讓人頭暈目眩的圖案,指甲甚至都額外長出了一截。
剛才近距離聽牛頭姐的吼聲,讓之前跟這個身體建立的聯係差點被切斷。
而在嘗試重新適應的過程中,能感覺跟這個身體的融合程度比之前更高了,身體似乎也在發生著異變。
隻是沒想到會這麼誇張。
付前握了握手,能夠感覺到力量的提升,鋒銳的指甲幾乎要紮進肉裡。
也算是另類的不破不立了。
……
此時對麵的梁雲天注意到付前的舉動,也是循著看過去。
然而目睹這一幕後瞬間眼神凝滯,笑容斂去。
“那東西好像被困住了?”
跑了窗邊聽了一會兒,此時柳毅也辨彆出了霧中怪物的聲音。
確認怪物還在那裡沒追上來,她一時間有些興奮的道。
因為注意力都在外麵,她並沒有注意到氣氛的異樣,隻是對兩人的對話內容有些困惑。
這種緊張時刻,兩個大男人居然在那邊討論名字好不好這種話題?
真的是無法理解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