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四周的特殊符號,應該屬於他們信仰對象的標記。”
付前低頭展開撿起來的那張手稿。
微弱的光線下,可以看到上麵用粗糙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個形象,而且隻畫了一半,隱約可以看出像是隻蜘蛛。
下一刻在亞瑞爾的注視中,他又從地上撿起來幾張手稿。
手稿上的內容差不多,彼此間造型有些差異,但綜合看來,共同特點是體型跟步足完全不成比例,後者被壓在巨大的肚子底下,顯得十分畸形。
“他們的信仰對象,看上去像野獸多過像人。”
“我現在有點相信,這裡是獸化病的起源地了。”
“而周圍守著的執夜人,一定程度上也證明了這一點。”
“很合理的推斷。”
付前一通分析完,亞瑞爾點了點頭。
“執夜人守在這裡,確實不是無緣無故的——”
話說了一半,這位突然皺眉,看向了某個方向。
果然剛才自己沒走是正確的!
看到亞瑞爾的反應,付前心中暗暗感歎。
他是知道這位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異常的——在那個方向上,某個執夜人正突然向著這個位置走來。
相當敏銳的感知,這位剛才大概率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到來。
如果當時直接走,怕是不僅不會避免衝突,甚至還會暴露太多東西,說不定回頭這貨就會追出來動手。
一時間空氣中靜悄悄的,付前和亞瑞爾都沒有說話,靜靜的鎖定著外麵那位仁兄的動靜。
理論上來說,在沒有異常的情況下,這位最多例行巡查在走廊裡轉兩步,不至於跑房間裡來——
卡!
很可惜的是,下一刻腳步聲已經停在了房間的門口。
而隨著一聲輕響,斑駁的木門被義無反顧的推開,一道身穿黑色風衣的身影走了進來。
先是漫不經心的掃了兩眼,直到這位看到了角落裡坐而論道的兩人,動作瞬間僵住。
……
這場景,怎麼看都是被抓現行啊。
付前心中感慨道,然後坐著屁股都沒抬一下。
因為他發現亞瑞爾也沒動。
這位神使來到這裡,是因為這裡某些東西可能乾擾到自身目的達成。
而前麵的交流裡,自己體現出來的行為動機,是為了最大程度減少自身所冒的風險。
人設這東西可不能輕易丟掉。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接下來的場麵都肯定是他全權掌握。
“你們……”
如同凝結的空氣裡,終於還是風衣哥打破了沉默,而一根看上去就沉重結實的手杖,也隨之從他手裡甩出。
手持武器,下一刻這位表現出了驚人的膽量和敬業,居然是一步步走了過來,站在一位神使加半神的麵前。
“彆緊張。”
亞瑞爾表現依然澹定,甚至沒有看闖入的執夜人一眼,直到這位走到跟前,他直接衝著對方擺了擺手。
“隻是我們有一位聰明的客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