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這身衣服和造型一下就顯得合理了。
客人一詞,蘊含的信息量可相當大。
付前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已經沒那麼莊重的晚禮服上。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閣下盛裝出席。”
艾柯半神故作鎮定下的迷茫,同樣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高朋滿座,觥籌交錯,正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被丟到了這樣一個地方,一個近似現實墳墓的所在,攻擊性強一點實在情有可原。
不過這裡有個小問題。
“可以問一下是什麼主題的宴會?”
“你的關注點還真是獨特,另外考慮到你自述的遭遇,當前的反應是不是過分鎮定了?”
顯然注意到了付前的目光,然而接下來的提問,看上去依舊讓艾柯半神出乎意料。
雙目微眯,並沒有急著回答,她再次細細打量著付前。
“你應該知道自己故事並不是那麼可信,如果是編造出來誤導人的話,這麼快露餡好像有點太不敬業了。”
“也有可能我是故意表現出反常,以此來減少誤導的嫌疑。”
麵對幾乎溢於言表的威脅之意,付前語氣卻是依舊平和。
艾柯的說法聽上去還是有道理的,突臨困境,身上甚至還發生難以理解的變化,無論如何都應該有點兒不安——就像她一樣。
感覺上這似乎也是當前負麵情緒的來源之一。
可惜的是,即便此番倒行逆施確實是準備找一名工具人,咱也從未想過扮演一個單純的受害者躺贏。
至於原因很簡單,躺不贏。
付前並不認為眼前的艾柯半神,有能力解決當前困境。
感覺她甚至需要有人幫忙超頻一下,才能在接下來發揮一定作用。
“你這麼說的話,好像還真的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但你有想過萬一我不相信的風險嗎?”
而看上去效果不錯——認可付前說法的同時,艾柯並未欣然接受他真的誠意滿滿這個可能。
取而代之的,是對方藏身的那棵樹的樹乾上,條條溝壑開始如皮膚紋理般蠕動,甚至原本浸潤其中的液體也變得暗紅。
下一刻,腐血一樣的液滴飛濺中,蠕動的樹紋終於是撕裂成了密密麻麻的孔洞,並從中爬出圓滾滾的飛蟲。
……
好,很有精神。
眼見陰沉古木瞬間變成血腥蟲巢,付前一邊心中讚歎,一邊想起未見之丘時自己變得近似木頭的腿。
艾柯半神的能力無疑很特彆,似乎可以一定程度強行轉換生命形態。
而拇指大小,造型凶殘,瞬間飛抵眼前的這群蟲子,付前毫不懷疑它們的嗜血。
如此手段,比剛才說個話都要躲在樹後可要精神多了。
激勵成功,這會兒就算轉身就走,振奮起來的艾柯半神,接下來會折騰出來的動靜也是值得期待的——付前真的走了。
連一刻都沒有留戀,付前身體已經閃電般向來路躍去,甚至長了眼睛一樣同時向背後伸手。
五指紛飛間,來襲的飛蟲一隻隻被精準地彈成血糜。
當然對付前來說這也並非全無代價。
雖然遠不及半神層次,但這群飛蟲的身體堅硬地誇張,體表更是生滿渴血的尖刺。
反衝之下,甚至還未抵達任務開始時的位置,左手五指已經是隻剩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