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在。
索菲亞拚儘力氣傳達出的感受,還是自有其意義的。
這個描述自然可以理解為,真空之花擁有大得誇張的體積,把周圍所有一切都囊括在內。
但與此同時,同樣還可以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祂能隨意出現在任一地方。
就像之前說過的,擁有更抽象的存在形式。
而如果假設以索菲亞為錨點,這個“傷口”在周圍一定範圍內不連續的閃爍,那麼前麵的種種表現,一時間就似乎都有了解釋——
原本被困於工坊內的真空之花,因為前麵三人組連續的超限接觸,逐漸累積了存在於外界的基礎。
最終隨著索菲亞接受熏陶離開這裡,錨點的強度終於足夠,讓祂得以突破了那特殊的門禁。
而來到外麵之後,祂並沒有隱匿於任何一份血肉,而是繼續以這種不確定態,在更大的範圍內閃爍。
這就是為什麼索菲亞並不會對周圍造成影響。
以及前麵艾絲的計劃為什麼沒有成功。
至於為什麼在外麵閃爍了這麼久,艾絲乃至另外兩名同學還是沒有受到影響?
付前的理解是,跟聖賢提到過的重點有關——需要連續近距離接觸一分鐘,才能點燃新的錨點。
而真空之花的存在始終沒有那麼連續的同時,祂也並不具有“存在意誌”,導致不會有為了自身延續,而主動開發新錨點的行為,一切隨緣。
乃至後來三人組死亡,而索菲亞作為錨點的聯係,也被自己用回歸敕令強行切斷。
本身就可以無所不在的真空之花,在這種情況下,自動回到了這個可以穩定自身存在的容器。
至於為什麼一個沒有存在意誌的概念,這會兒又體現出了類似於求生的能動性?
尊重專業人士,除了聽其言,還要觀其行。
聖賢說這個話的同時,也製造了這個東西,囚禁了真空之花。
雖然沒有具體的操作方案留下來,但按照後者的特性,付前並不覺得聖賢當年是真的跑到哪裡,捉到然後丟進來。
相比之下,利用特性吸引的概率明顯更高。
這個盒子的材質配上結構,對於真空之花的概念可能很特彆。
類似於挖個坑可以彙集雨水,放個風箏可以引雷,乃至地上膠帶粘個圈兒,可以自動在裡麵生成一隻小貓……
真空之花會自動傾向於進入這樣的所在。
事實上,自己大費周章把素材們都集中到這裡麵,本來就是為了稍稍增加一下這個概率。
沒錯,雖然很早就得出結論,解決這次的麻煩,其實有很簡單的,可以嘗試操作的方法。
那就是把這個地下建築內的活物全部殺光,然後毀了這個盒子,從而讓真空之花最大可能地進入飛速幻滅狀態。
但就像之前說的,付前並不想錯過,見識盲眼學會積累的知識財富的機會。
真空之花明顯是個特彆的存在,付前相當有興趣多花點兒時間,更深入地認識祂的本質——比如說現在。
付前打量著仿佛被世界拋棄的艾絲。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這位壓根沒有站在這裡的價值。
……
“為什麼會這樣?”
艾絲的情緒,此刻已經是毫不掩飾的不穩定。
以至於麵對牆角重生的兩份被害者,她眼中不僅沒有恐懼和內疚,甚至是透出不大理智的羨慕。
當然那兩位是不會回答她問題的,所以這話依舊是咬牙對著付前問的。
“背棄。”
然而對方給出的答案,卻依舊是讓她絕望。
一臉倨傲,付前眼中閃爍的,是正義審判的光輝。